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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主子娘娘,谁受得了啊。”
赵踞原本面色淡然,听到最后一句才说道:“是啊,你之前伺候的徐太妃却是个聪明绝顶的,所以惯的你也不把别人放在眼里了。”
仙草一反常态,低头不语。
赵踞道:“怎么不说话了?”
仙草这才重又抬头,笑说道:“我们太妃自然是温柔大方,娴雅高贵,聪明伶俐,花容月貌……别的人怎么比得上。”
赵踞听得嘴角抽搐:“这么说,你还不想去伺候罗美人?”
仙草诚心诚意地摇头:“皇上,奴婢自己就够焦头烂额的了,与其摊上个没根基、不聪明还会惹事的主子,还不如在冷宫内种菜来的安闲,至少不会稀里糊涂就跟着没命。”
她竟然用了一个“焦头烂额”。
皇帝瞄着她额头上两个鲜明鼓起来的大包,还真应景。
***
皇帝之前疏远了罗美人,宫内所有人都在看风向。
但不知为什么,皇帝突然间发了一道上谕,命鹿仙草从冷宫迁出,到宝琳宫做一名掌事姑姑,专门伺候罗红药。
消息传出,许多人简直不能相信。
罗红药也算是两起两落了,而这鹿仙草更是个宫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这两个人突然凑在了一起……
没有人知道皇帝的心中在想什么。
包括最近身的雪茶。
这天雪茶命小太监去传了上谕,便迟疑着凑到赵踞跟前:“皇上,您是怎么了,怎么突然间要把鹿仙草放出来,还让她去宝琳宫呢?”
赵踞轻描淡写地说道:“宝琳宫距离乾清宫跟御书房都比冷宫近,你要是想去看她,也比较容易些。”
“谁想去看她?”雪茶激动地叫了起来,却忙又低头道:“皇上恕罪,只是奴婢原先是去看她笑话的,上次她病的那样,还以为她会死在冷宫里呢。怎么如今又放了出来?还让她去近身伺候罗美人,她岂不是更嚣张了?且太后那边儿又怎么交代?”
赵踞说道:“她就算再嚣张,难道能欺负了你去?你是伺候谁的,她是伺候谁的,你先怕了她?”
雪茶忙挺胸,脸上露出天不怕地不怕的轻蔑神情:“在奴婢眼中,她就像是一只虫子,奴婢抬抬脚就能踩死。”
“那记得别先叫人咬了手。”赵踞扬眉,又说道:“至于太后那边,朕自有交代,不必你操心了。”
雪茶听他说“咬手”,心怀鬼胎,又偷偷打量赵踞:“可是皇上,说来说去,您还是没告诉我到底为什么放她出冷宫……”
隔了半晌,赵踞才说道:“朕只是突然间想起来,她,是紫麟宫最后一点念想了。”
雪茶似懂非懂:“紫麟宫去就去了,皇上还要什么念想?那徐太妃之前做了多少坏事?可惜当时奴婢还小,不然……”
赵踞似笑非笑道:“不然你会怎么样?”
雪茶的心底突然浮现一张极为端庄秀丽、虽神情温和却内里冷肃的脸。
最终雪茶公公豪气干云地回答:“奴婢……奴婢会背地里打小人诅咒她!”
赵踞哑然失笑。
这一夜,在乾清宫侍寝的却是江水悠。
江美人的确是极伶牙俐齿,床笫之间服侍的赵踞也甚是熨帖,平日里其他采女侍寝不过最多两刻钟就罢了,独独江美人圣宠最隆,少则半个时辰,多则……皇帝甚至会留她过夜。
云雨过后,皇帝略有倦意,很快便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皇帝又见到了昔日那个可怕的人。
她穿着逶迤葳蕤的宫装,仍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那时候赵踞已经快十岁了,在宫中的境遇更加艰难。
但他却也是个举一反三的孩子,自从上次听了徐悯那些“嘲讽”的话后,他果然不负所望,竭尽全力地生存了下来。
只是不那么容易罢了。
那个冬天格外的冷,赵踞为了躲避太子的伴读们,慌不择路,跑进了御花园的寒香亭内。
徐悯坐在一张小圆桌前,圆桌上放着个红泥小火炉,以及银吊子。
鹿仙草拿了个蒲扇,装模作样地在旁边扇风。
赵踞骇然地看着她们,本以为亭子里没有别人,可现在……岂不是才离狼群,又入虎口?
他甚至觉着,下一刻鹿仙草就会开门,把外头正在追赶他的人都叫进来,然后将他捉拿出去,尽情地戏耍,而她们就在旁边津津有味地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