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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来,叛军冲入王宫,必会落入陷进!击鞠场两面的阁楼,以及宫墙上可藏四千人弩兵只是毕竟敌我兵力悬殊,能否支撑,还要看援军何时赶到。”
顾丞相心中的惊愕溢于言表,瞠目结舌不可置信的盯着兰聆看,虽知她是玄天子的高徒,却仍是没想到一介女子,竟有如此高深的兵法谋略,不知这对大覃国的将来,是福,还是祸啊!
兰聆看出他心中的想法,说道:“这不是本宫的主意!是覃王的。”
“什么!”顾丞相惊叹,看向床榻上的覃陌央,心中犹如惊涛骇浪击打礁石,激起层层浪,震撼于他这些年来对覃王的知之甚少,惊叹于覃王的谋略之深远,兵法之运用,原来自己所有的担心都是多余的,在白驹过隙的匆匆岁月中,他早已成长为一个真正的帝王!
“王上会兵法,丞相难道不知?”兰聆有些讶异,转念一想,兵法无师自通也还说得过去,那武功呢?
两人同时凝视着床榻上昏迷不醒的覃陌央,原来他们都未曾真正了解过这个人,这个覃国的主人。
‘陌央,难道我兰聆看到的还不是全部的你吗?你的所有,到底是什么?是清澈的湖水,还是充斥着泥浆的沼泽’
兰聆整夜未宿,坐在床边拉着覃陌央的手,时重时轻,亦如她的思绪,时续时断,想将面前的人看个清楚,然而眼前的他却更加的朦胧不清。
轩窗撑起半高,落日的余晖照在上面,通红通红的,空气中飘扬着丝滑的血腥味,时浓时淡,时轻时重。
兰聆抬高下颚,闭着眼,深吸一口悠长的气息。像是累极了,弯下/身子,头枕在覃陌央的胸前,左手的食指缠绕着他散落的发丝。
轻轻低语:“叛军开始进攻覃王宫了。”
兰聆完全没有想到,在这样的时刻,自己居然能够睡着,而且还做了很舒心的梦,梦里自己身处在一片稻田中,麦穗高高直立着,只要垂下手臂,指尖便可触及到那尖尖的细须,迎着美丽的晚霞一直朝前走着
“我的王后,快跟上我们啊!”
这个声音像极了覃陌央,却又比他的声音多了份沉静和沙哑,多了份轻松和欢愉。
像是一伸手,兰聆便可以将手放在他的温暖无比的手心中,似乎不费一丝一毫的气力
“王后!王后!”一声声急促的呼唤,将兰聆从梦境中脱离出来,她的脸上还挂着微醺的笑意。
“何事?”
绥缇没有答话,头低垂着,单膝跪在地上,握着刀柄的手,止不住的颤抖,刀刃上的血珠随着震动,跌落地面,再看去,那血却是顺着他的手腕一路下滑。
兰聆彻底清醒,急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
“已过戌时。”声音中有着不稳定,头仍低着。(戌时:19时至21时)
“戌时戌时!”兰聆豁然起身,眼中闪烁不定,“今日可是六月十七?!”自己竟然睡了一整日:“援军到了吗?”
“未见!”绥缇的声音已是哽咽。
“我军还剩多少人?”
“娘娘!”绥缇猛然抬头,眼底全是血丝:“王上先前有交代,如果今日戌时援军仍未赶到,就按照军事布局图上的缺口,让臣保护娘娘从叛军最薄弱的东侧突围出去,还说”说到这里,他已是哽咽着说不下去。
“还说什么?”兰聆眼中蒙上一层水雾,难道自己千辛万苦盗取军事布局图,就是为了自己逃命吗?
“还说让楚太医照顾娘娘!”绥缇咬着牙,说完最后一句话。
兰聆回身看向床榻上的覃陌央,心中感伤万千,犹如行走在冰川之上,寒冷之气,从脚心一路向上,悲凉至咽喉处,连呼吸都变得急促、浅薄。
原来在你心中,我竟是如此人物吗?
忽然,一件衣物和一柄剑闯入兰聆视线,那是她的软甲和承影,沿着盛衣的那双手臂,向上看去
“我知道无法劝你离开,所以”楚忧离苦笑一下:“所以我为你带来了这个!”
“离姐姐!”眼泪夺眶而出,兰聆拿起承影,又看向楚忧离:“知我心者,唯有忧离”
55瓮城(2)
兰聆身着彩色鱼鳞铠甲,甲片的周边饰有精美的藤花图案,双肩上及前后胸甲上有彩带系绾的花结,长发披散在身后,从两鬓角间敛起一部分青丝用红绸扎起,干练中不失妩媚风流。
绥缇正要把头盔捧给她,被她抬手拒绝了。
“不用,太沉了。”兰聆舒展眉眼,浑身散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