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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琮林自小跟着他们夫妻生活,甚至没有单独在诚园过过夜。 莽小子一样的丫头,一年到头几乎没有生过病。 绕过中式隐壁,可直接透过落地窗看到堂屋内的景。 几张中式胡桃木布艺沙发,呈四面围合式摆放。 中间的胡桃木茶几摆着一只古董花瓶,插着束野鸦椿, 落景于墙上挂着的画轴内。 只不过, 画轴的中心, 斜躺着一位恣意悠闲的小姑娘。 白到发光的小脚丫,还可见脚面上未散尽的婴儿肥。 陈琮林一翻身, 就看到林逾静站在院子里, 看向她的神情格外不善。 自觉让她“嗖”地起身,然后就想往卧室逃去。 但是林逾静并没有给她机会,直接将包往陈京澍怀中一塞,飞快推门进去, 拦住了她的全部退路。 “不是说肚子疼吗?”她表情严肃,像极了批阅研究生论文时的模样。 陈琮林记忆犹新, 妈妈一年到头, 也就只在哥哥姐姐们提交论文时大发雷霆。 骂人的话虽然不带一个脏字,但说出口的痛击力量, 连男生都能被骂哭。 现在,妈妈就是用那种表情看着她。 “妈妈, 我的肚子现在已经不疼了。”陈琮林最会察言观色,连认错时的态度都十分狡黠。 这让林逾静不自然联想到她从前骗陈京澍的时候。 无形的刺,就像多年前射出的子弹,正中眉心。 但她还没到失控的地步,腰肢先被陈京澍托住,“媳妇儿,我们先带从从去医院吧。”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尽管知道女儿是故意逃课,还是决定配合陈琮林将这出戏演下去。 陈琮林不常生病,每年只在年末时,同陈京澍一同做全身体检。 小千金对医院自然也没有敬畏感,由爸爸妈妈牵着走进儿科急诊。 壹京的医院无论节假日总是爆满,连走廊都躺着小朋友。 陈家自然也有家庭医生,但他们显然就是故意要让陈琮林看到真实的病痛长什么样。 排队排号,林逾静牵着陈琮林的手坐在一旁的连椅上。 陈京澍就独自一人站在挂号处,长长的队伍,时不时还会有插队引发的争吵。 陈琮林这辈子见过最可怕的事,也不过就是看电影时的惊险画面。 现下亲眼看着,亲身经历着,两位家长差点大打出手。 她吓得缩进林逾静怀中,再不见平时莽撞大小姐的做派。 “妈妈,我们回家吧。” “你不是肚子疼吗?还是先让医生看看,妈妈更放心。” “我现在已经不疼了。” “听妈妈的话,爸爸已经站在那里排了一个多小时的队,我们都很担心你的身体。” 陈琮林仰头,看着林逾静的眼睛。 她除却面对工作时,一向是出了名的温柔,特别生了孩子后,就像是弥补自己童年遗憾一样,恨不得把自己的全部都给女儿。 从前没有成为母亲时,她说什么都没有立身的工作重要。 但母性似乎就是这个世界上最无解的命题,现在再问林逾静,已经没有什么是比这个调皮的小家伙重要的了。 她像自己外置的生命,也是她渴望活成的模样。 “可以吗?”她温声,询问着陈琮林的意见。 小千金咬了咬唇,看向爸爸挺拔的背脊,还有后脑勺冒出的清晰可见的根根白发。 她知道这个时候,妈妈该在学校上课,且又是开学第一天,妈妈会和自己的班主任一样忙得焦头烂额。 而爸爸向来日理万机,有时候开会忙起来连午饭都顾不上吃。 “好,我答应妈妈继续做检查。”陈琮林低下头,开始后悔了。 她没想到,会因为一个谎,牵扯出这么多事。 还要不断撒另外的谎,去圆上一个谎。 这很像她玩积木城堡,如果没有放对组件,就会在一定高度尽数倒塌。 只是她这个时候年纪还太小,不懂对于人来说,倒塌的是诚信与威望。 而在她们等待的过程中,还突然遇到了一例小儿高烧吐血的急救。 尽管林逾静已经将她紧紧护在怀中,陈琮林还是从手指缝隙中看到了那个面色苍白的小朋友。 十分直面的视觉冲击,她吓得连忙闭上双眼。 多时,陈京澍终于取到挂号单,“怎么了,是不是又不舒服?” 陈琮林的脸都白了,显然是真的被吓到了。她摇了摇头,没抬脸,只嗡着声音在林逾静怀中说:“没有。” 陈京澍看了眼林逾静,像是在问,是否还要继续。 林逾静深吸了口气,最后还是没有松开女儿。 其实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