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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筱莫名其妙看了他一眼,用力在他脑袋上揉了一记,嘀咕道:“我倒不知道龙族还像个娃娃似的,这麽会撒娇。”
没过几日,京城的街坊酒肆里就流传开一件新鲜事:因为担忧明帝日益加重的病情,太子延襄遍访名山大川,求得了高人指点,说是紫微星黯淡皆因宫苑水泽厚重,所以将四宫内外大小湖泽之水皆引至城外,以求明帝早日康复。
这些托词全都是东宫的智囊们寻人散出的,一方面不让人对放干湖水这样浩大的工程起疑,另一方面又让百官黎民看到太子的一片赤孝之心,总算应对了这突如其来的危机。昔日的碧波湖现今已是一片干涸的泥沼,湖底除了奄奄一息的锦鲤,还有数具森然白骨,胡钦下令不得声张,悄悄掩埋了去。
为了不致於打草惊蛇,纪筱并未向太子托出昔日见到宫人搬抬布袋一事,更未提七皇子可疑之说,只是暗地里时时警觉著七皇子的一举一动。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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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碧波湖干涸之後,那黑龙便再也不曾出现过。然而没清闲几天,纪筱又从宫人口中听说了太子正在偏殿小宴七皇子的事,心下立刻紧张了起来,寻了个托词将手中公文丢给了同僚,自己则悄悄地溜到了偏殿後面。
殿中隐约传来丝竹声,偶尔夹杂了几句高声谈笑,一切都再寻常不过,然而纪筱却是十分忐忑,小心地半蹲在廊下,屏息听著里面的动静。
就在他两条腿都蹲麻了几乎想就此离去的时候,偏殿的门突然“吱呀”一声被推开,走出来的是七皇子延洛,他向左右张望了一眼,提脚向後殿走去。纪筱警觉地站起身,忙跟了上去。
延洛步伐有些鬼祟,却是目标明确,直奔著太子的寝宫而去。宫人们似乎都趁著太子摆宴的空子里用膳去了,除了悬廊里两个闲话的宫女之外再没有别人。大殿中十分安静,纪筱不敢跟著他进入那堂皇的卧房,只蹑手蹑脚地从镂花窗的缝隙里看他究竟要做什麽。
只见延洛将房内一排大柜全都翻检了一遍,又恢复如初,最後绕到了那白玉花鸟屏风後面,就再也看不见他的动静了。所幸没过一会,他便匆匆走了出来,似乎并未发现外间躲著的纪筱,提著衣摆快步离去了。
纪筱不知延洛在那屏风後面捣了什麽鬼,又是好奇又是害怕,索性壮了胆气,一矮身也溜进了太子的卧房。屋中笼著名贵香料的气息,各色布置也是十分华贵,屏风後面有一张巨大的床榻,四周布著轻纱帐幔,赫然是太子平日的就寝之地。纪筱一时不知该从何处著手查探,茫然四顾了一番,最终上前掀开了床幔。
就在这时,外间忽然传来急急地脚步声,还有宫人的轻声低呼:“快,殿下回来了。”
纪筱吃了一惊,忙缩了手,暗道:这若真闹出了误会,多半会把我当做贼抓起来,该如何向殿下解释呢。
突然的,外间传来房门被推开的声音,一阵脚步声後,内侍小心翼翼地告了退,紧接著房门便被关上了。纪筱平稳了一下气息,心中盘算道,黑龙和七皇子的事多半也瞒不住,不如趁此机会向延襄和盘托出,太子殿下是个明辨是非的人,想必不会冤枉自己。他打定了主意,直起腰,正要走出屏风,却听得身後有人道:“是青阑麽?”
延襄似乎是有些醉了,眉目间都沾染了酒晕,歪著头,不确定地看著他,又问了一声:“当真是青阑麽?”
纪筱忙俯身跪下道:“殿下恕罪,微臣贸然闯入殿下寝宫,实在是情非得已,只因方才七殿下他……”
“青阑……”延襄脚步踉跄地坐到床榻边,低头看著他的脸,仿佛没听见他的话似的,兀自道,“像做梦一样,你居然在我房里。”
纪筱被他弄得莫名其妙,住了口,奇怪地看向他,却发觉太子殿下神色与平日大不相同,瞳孔里像是燃著墨色的火,灼灼逼人。
延襄突然地伸出手,抓住了纪筱的肩膀,将他拉到了怀中:“若当真是梦,就容我放纵一回。”
纪筱惊得来不及反应,紧接著一双灼热的唇就落在了他的颈间,力道大得像是要把他吞下肚去一般。纪筱从震惊中回过神,立刻挣扎著反抗起来,却被恶狠狠地捏住了下巴,带著酒味的舌头扫进了他的口中,陌生的气息激得他胸口发痛,几乎欲呕。
比起在边疆历练多年的太子,纪筱的反抗简直如同蚍蜉撼树,没有半点作用,甚至在这激烈而突然的狂吻中,被提著衣襟拎到了那张巨大的床榻上。
从衣襟探入的手掌的动作十分粗暴,一点也不同於龙墨那丝丝入骨的勾引,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