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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我算准了时间,将这事告诉景鸢,正是为了刚好让陆尘变成僵尸,而你活着。再没什么比失去心爱的人,再加上信任之人的背叛更让人痛苦了,不是吗?我会把你留在这里,让你苟且的活着,让你的主人尝一尝众叛亲离的痛苦……怎么样?你心里的滋味不好受吧?”
“这一切,都是你设计的?!”瞳儿的心仿佛被人捏在了手里,紧紧地桎梏着,似已要捏得滴出血来。他无力地呻吟,却强忍着不让自己在敌人面前流下泪水。突然间,仿佛是冥冥中受人安排了似的,他的目光一闪,却无意间对上了黑衣人身后,吴景鸢已然张开的双眼。也许本领真的是被历练出来的吧?那一刹那之间,瞳儿福至心灵,问道:“四年前,灵山上的血灾……也是为了让主人痛苦而一手造成的?”
“不错,我让他在客人酒菜中加入我特制的春药。怎么?是不是很有趣啊?他当时惊恐、无助又胆怯的样子,还真令人怀念呢……呵呵,对了,忘了告诉你一件事——四年前,小毒蝉不惜痛下杀手也不愿以自己来为哥哥解开媚药,可就在前几天……我下在陆尘身上的相同的药,却莫名其妙被他解了……你说,你的主人做了什么啊?嗯?”
瞳儿心脏又是猛跳一下,可脸上却不动声色。突然,他仿佛看到了什么想要的东西,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你笑什么?”
“我笑你……你听说过没有:自作孽,不可活。”
“什么?……啊呃!”黑衣人惨叫一声,面容已扭曲得可怕。他转身,发现吴景鸢正直视着自己,脸上阴沉的可怕。
“四年前,竟是你的错?”
“……”黑衣人不答话,纵身一跃逃出了房间。他的背上,插着一根针——冰翅鸣蝉特制的混合毒针。
“吴景鸢,你怎么样?”瞳儿冲上前去一把扶住吴景鸢,“你的伤……还好吧?”
“师父用药很厉害,他全心医治之下,我的伤已没有性命之忧了。”吴景鸢虽声若蚊蝇,但苍白的脸上已恢复了一丝血色,足见他说得不是假话。
“那就好。刚才……多亏了你。”
“哪里……要不是在工厂房梁上你将另两枚毒针给了我,我拿什么偷袭他呢?”吴景鸢又垂下眼帘,“说到底……全都怪我。当日我以毒针伤了小毒蝉后,他便告诉我,师父才是罪魁祸首,我却没有相信他。谢谢你……是你刚才的话惊醒了我的啊……”
瞳儿却不作声,默默看了吴景鸢一眼,转身欲走。
“等等!你……要去哪里?”吴景鸢急道,“你若死了,我一定也死!你纵不怜惜我的性命,可师父的真正目的……又有谁去通知小毒蝉呢?而且……小毒蝉的哥哥鸣天羽……还关在这里……不去救他吗?”
瞳儿的脚步蓦然止住。他静静地转过头去,望着吴景鸢。唇动,出口的,却是没有语调的几个字:“先去救鸣天羽。救了他,让他把话带给主人……之后,我再死。”
苍凉的晚风吹动秋日的树叶,狼狈而萧索。在那噙满泪水的瞳中,仿佛映出了一只泣血的毒蝉。蝉身在滴血,不知是因愤怒而杀了谁,还是因悲伤而了断了自己。他的手中,紧搂着那个名叫“陆尘”的少年,少年睁着无神的双眼……宛若尸身……
第七章 老去荒烟
“瞳儿,为什么你一定要死呢?”吴景鸢痛心道,“你到底……在逃避些什么?”
“我……”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瞳儿深深地吐出一口气,“我在害怕。我怕主人失去了陆尘,他……他会亲手杀了我。”
那曾是心中最最柔软不可触碰的伤痕。忘不了他对陆尘那般痴心的爱意,那是一种自私却又无私的爱。自私到……只对他一人好;无私到……为他什么都可以牺牲。
一直以来,只有陆尘可以真正让他快乐。陆尘失去记忆,爱着主人的时候,便是主人今生最为幸福的时候。那时,是主人第一次用心地去玩,去笑,即使是逛公园,放风筝那样简单到无聊的游戏,都可以让他快活到无与伦比。也只有那些,才是我惟一不曾体会到的……
可是,如果失去了陆尘。主人他……一定会疯掉的。
我仿佛已经看见,他怀中拥着僵尸般的陆尘时,生生撕裂的,淌着鲜血的眼角。那眼中射出的,定然是血芒般的怒与狂,绝望样的悲与恨!他扭曲的面容,美丽得如同邪恶的鬼魅,要杀尽世上的一切……来为陆尘陪葬。
他会说:“陆尘都死了,你们凭什么还活在这世上?”然后,便挥舞着七彩的毒雾,伤透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