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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振德那个狗杂种已经死了!”余叶玲向他喊道。
鲍厄斯镇静地看着她,眼光已柔和了许多,他微微笑着说:“他是死了。”他耸耸肩,“这不是挺好吗?这对我们大家都有利。危险少了,好处却增多了,不是吗?”
余叶玲张了一下嘴,又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她基本上是个现实主义者,利益二字是她最主要的行为准则之一。眼下的情况几乎和昨天晚上她的想法一致。冯振德的死,给这件被希姑否定了的事打开一个新的局面,这是她今天一天里没有多去想的事。这难道不是一次很好的机会吗?
鲍厄斯立刻看出她心里的变化,并抓住了这个机会,“余小姐,请你再仔细看看,我还有这么一个东西呢。”
他张开他宽大的手掌,在他的掌心里,有一个亮晶晶的戒指在灯光下闪着神密的光泽。
余叶玲有些惊讶地看着这个戒指,她小心翼翼地把它拿起来,细细地打量着它。它果真是白金的,一条盘绕起来的龙,在张开的龙口里,镶着一颗红色的钻石。它精细而不华丽,在细如发丝般的纹饰之上,闪着因年代久远而柔和致密的光泽。
这个时候,鲍厄斯不失时机地对她说:“余小姐,你必须带我去见你的林希湘。”
这似乎已是不容置疑的事了。
晚上 23点15分
疲倦到这个时候就已经不是体力上的了。夜象水一样顺着微动的窗帘流进来,在林希湘有些麻木的皮肤上留下凉阴阴的感觉。她的心里则象蓄水池一样冷而沉重。
她对窗外的夜色里有看不见的眼睛而感到不安,也说不清在过去的日子里,有多少双这样的眼睛在暗中监视着她。她拿不准海爷的失事是否也和这些看不见的监视有某种联系,但几百万港币的损失,让她更多了一层新的压力。她很清楚,在今后的几天里,她和公司里的几个大经理不得不对公司的安全进行全面的检查。公司绝对不能出事,这是十几年来她心里永远摆脱不掉的阴影。
她端起放在床头柜上的咖啡喝了一口,咖啡里没放糖,苦得嘴里发麻。
夜里十一点半的时候,她从床上坐起来,披上外套,无声地离开了房间。
她下楼出了门。她的汽车停在墙边的阴影里,赵建吸着烟,站在汽车的旁边。他无声地打开车门,让林希湘坐进去,关上门,绕到另一边上了车。汽车静悄悄地开出了巷口。
赵建开车避开灯光明亮的大街,在僻静的小街小巷里钻来钻去。他不时地回头张望,看后面是否有人跟踪。林希湘倚在后座的角落里,继续考虑今天的事。
汽车拐进一条没有路灯的小巷,关了大灯,放慢了车速,悄悄地向前驶去。几分钟后,在车前小灯的亮光里出现一个穿着风衣的人。赵建继续减慢车速,并关掉小灯。在黑暗中,车外的人飞快地拉开车门钻进来,在希姑的身旁坐下来。汽车继续向前开了一段路,在一堵高墙下停下来。
“希姑吗?”那人轻声问。
希姑应了一声。车里很黑,她从声音里听出对方是谁。
“谢谢你上午的警告。”她轻声说。
“没什么,差点来不及通知你们。童振远把手直接插到刑警队里,有些事到事后才通知局里。上午没出问题吧?”
“没有。但海上出了问题,我们损失了不少钱。”
那人摸索着,触到了希姑的胳膊。他把一盘磁带放进希姑的手里,“你们内部有人告密。这是那个人电话录音,我费了点事才复制下来。你拿回去听一下,也许能查出这个人来。”
“好,很好。”希姑把磁带放进口袋里,“对冯振德这个人你们还查到什么没有?”
“还是上回告诉你的那些,没什么新的东西。”
“他真的有黄金吗?”
“有。看来他确实有。”
“真的?有线索吗?”
“线索有一点,但我估计没什么用处了。沙传泰死前留下一张纸条,写下了藏黄金的地点。但这张纸被烧得差不多了。我这里有个复印件,这东西正好从我手里过,我就复印了一份。”那人把一个折叠起来的纸条送到希姑手里,“你们试试吧,这是唯一的线索了。”
“很好,谢谢你了。”
“别说什么谢不谢的,”那人叹了一口气,在黑暗中摇了摇头,“你们别把我抖落出来就行了。”
希姑在黑暗中盯着那人的影子,声音低了许多,“不会。”二十一年前,一群造反的人冲进她的家,打死了她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