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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脸蛋上还斜着划出了一道足有一公分的刀疤,但她在此刻却忘记了来找伊格鲁帮忙恢复,因为她和露茜手中拥有不少的伤员需要照料。
东夷八百游骑兵全数阵亡,新一批战士正从堡垒中补充上来。其中几位强忍心头剧痛,正在处置伤残的马匹,而他们的处置方法,只是准确地将长剑插入马匹的心脏。
两万余旋锋军战士损失了三成,甚至连阿尔弗列德上尉都被流矢射穿了头颅,将身殉难。但正是他们的戮力拼杀,确保没有任何一只巴吉踏足身后的晚霞镇。
整整一个白天,勇士们击退了巴吉近百次攻击,歼敌数量超过两万,其中接近半数的战果应归功于守在战场最前方的六组强手。单是齐朗自己就击杀了近千巴吉高手。不过巴吉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而且他们的战斗策略还较为灵活。桥上桥下的两面合攻,令得勇士们顾此失彼,因此还是有万余巴吉成功突破了长桥防线,在河北岸的战场上与人类短兵相接。
多国联军这边在河岸上足有三万余战士投入了战斗,而且均为旋锋军和游骑兵这样的人类顶尖战团,可同那些天生的战士比起来,人类战士在战斗能力上还是要稍逊一筹,尽管在数量对比上几乎达到了三比一,伤亡比例却是几乎与敌手完全对等。
齐朗真正担忧了起来。经过了一整天惊心动魄的战斗,他对敌我双方的实力对比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要知道,守在阵地前沿的几乎称得上是全部精锐,而巴吉那边才不过派出了草食类族群,强悍的虎首巴吉和熊首巴吉尚未发动进攻,除此之外,拥有十段兽体超强实力的雷本斯自己甚至还没有露面。
巴吉们已经偃旗息鼓了,那只野驴脑袋索锡单方面宣布停战,而他的理由听上去让人心里十分不痛快,说什么巴吉的视力好得惊人,在夜间更容易发挥出特长,为免这场战斗进行得不够公平,雷本斯大人希望所有战斗只在白天进行。为此奎尔破口大骂了好一阵子,他甚至要求组织一个突击分队,趁着夜色杀到对岸去,和那些野兽脑袋拼上个你死我活。齐朗毫不犹豫地否决了奎尔的想法,因为他十分清楚,索锡所讲的确实是实情,在夜里巴吉不光视觉优势更加明显,他们还拥有敏锐的听觉和嗅觉,贸然杀过去只能是自讨苦吃。齐朗在这一整天已经失去了足够多的战友了,他不想再失去奎尔或者别的任何一名战士。
这不过是第一天的战斗罢了,接下来还会有第二天,第三天……或许,这场战斗将永无止境地延续下去,直到人类或者巴吉某一方的完全消亡。那并非是眼前的这些战士的消亡,而是整个种族的消亡。这场战争大概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也许十年八年,也许上百年上千年——从人类的发展历史来看,战争就是这样的发展轨迹,不同种族、不同信仰之间从来就不会真正妥协,纷争从酝酿到爆发再到蛰伏,如此反复,永无宁日。
齐朗累了,身心俱疲。
齐朗从来没有过那样疲劳的感觉,就连那一次在四阳幻境中不知持续了几万年的行走,都未曾给他带来过同等的疲乏。他确信自己仍然有力气挥动手中的圣剑,一气击杀百余只七八段兽体的巴吉强手,但现在的他并不能确定,那样的行为是否存在丝毫的意义——巴吉是杀不光的,而且他们心中那简单到了极点的仇恨,同样不会随着圣剑的挥下而消灭一空。
他甚至开始怀疑,怀疑自己在战前所讲的所谓“我族的荣耀”,那真的像字面上那样简单,只是奋起抗争抵御外侮?如果那说得通的话,那么巴吉们在作战时也会拥有同样高尚的动力,因为他们的荣耀就是站在人类的对立面的。
这是个无解的死循环,就算齐朗可以拥有吉拉那样聪明的脑子,他也没办法从中找出答案。
天色暗了下来,太阳正在西面的远山之间下沉,就像齐朗手中的圣剑一样,渐渐隐去了光华。
篝火隔着宽阔的血河在两岸星星点点地燃起,想来对面的那些巴吉们此刻还在感念古尔夫的慷慨相赠,使得他们免于夜晚的风寒。正如那位索锡所讲的那样,在战时之外,巴吉与人类是朋友,正该和平相处,如果在街市上走了个碰面,完全可以微笑着打个招呼,聊闲两句,像朋友那样嘘寒问暖。
沿着河岸,齐朗缓步而行,与每一位战士打着招呼。所过之处,不管是身负重伤者,还是身体康健者,都会向着齐朗举起右拳,口中高呼:“荣耀属于我王!”他们都亲眼见识到那位年轻的王者如何卓立桥头,顶着万千凶顽的强攻无畏拼杀。在他们看来,齐朗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为优秀的勇士,能够和他并肩作战,可能是他们这一辈子最值得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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