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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走进将肩膀上沉重的药箱放在木桌上时,无意间瞥了眼萧雪的脸色,眸子瞬的一黯。
“公主您面色苍白,气血衰弱,想来是老夫的药方没有起效啊!”
嗅到四周檀香甚是浓密,引得他又是皱眉,额头一道道沟壑紧紧挨在一起,看着那坛香炉,目光如炬。
听此话,她挣了眼。本想说什么,可话到了口头看到他的表情便也转了话问,“墨大夫,这紫檀香炉可有什么问题吗?”
“公主这种檀香最好不要再使用了,这里面掺杂了的药物会使您的身子偏寒,虽然有减轻疲劳催人入睡的效果,却对您伤口的愈合起到阻碍作用。”
“哦,原来如此啊”她点头。
这檀香炉一直都是霓裳在管理,想来她也是无心致错,萧雪便没有多想。
说着,他便从药箱中掏出纸笔,敛袖疾书。
“老夫给您写服方子,回宫之后您就照着这个方子抓来药材添入香炉中,味道不会变,对您伤口的愈合也会有好处。”
“嗯,劳烦了。”
另一边,一个青衣女子仍在奋力的与洗不完的衣服作斗争。
只见她面色红润,小巧的嘴唇使劲的撅着,细小的手拿着捣衣杵用力地在一件件衣服上敲打。仿佛她眼中看到的不是衣服,而是穿着它们的人儿。
原来是昨日她和一群小丫鬟们游戏,蒙着黑色丝巾抓人,若是谁错抓了外人,就要将所有人的衣物都洗了。
当初她明明控制的很好,仔细的听着她们的声音小心寻着。怎奈她们有意躲起来,到了最后竟谁都不发声了,让她蒙着眼睛四处打转儿。
“抓到了!”
终于,在她后退的时候碰到了一个人,她紧紧地抓着那人衣袖,激动得立马摘下丝巾。
可看到面前之人,羞得她恨不得再将丝巾蒙住眼睛。
“原来是你啊,昨日我撞到的那位姑娘?”
她说不出话来,只是低垂着头,脸部发烫。
“你可以松开我的衣服了吗?我还有事要赶紧走了”
这她才意识到自己的手竟还死死的抓着男子的衣袖,赶紧松开,不住地低头道歉,眼睛已经湿润。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她不断地重复这句话,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竟变成了呜咽。
她恐惧。
面前之人可不是普通的侍卫,这是大将军的独子啊!
而她一个肮脏到卑微的婢女怎么可以抓着他的衣袖?更令她感到恐惧的是,她竟然在看到面前之人时心跳的厉害,这感觉就像要从胸腔中跳出来似的。
不仅恐惧,更是无尽的苍凉涌上心头。
可最后,他没有用一贯的温柔话语问她怎么哭了,甚至他都没有注意到她的异常,又是有礼的点头,走开。
她擦掉眼泪一转头便看到躲在帐篷后面的她们,她们捂着嘴,肯定是在嘲笑!
将丝巾扔在地上,她扭头就走。
可现在想想,就算发了脾气又能怎样?该洗的衣服一件也少不了。
蹲在地上的她可真是后悔了,当初就应该和她们求求情的,至少可以不用洗这么多衣服。
正午时光,除了站守的士兵,所有的人们都进入了梦乡。
萧雪帐中的檀香已灭,服了一粒墨大夫给的药丸也沉沉睡了去,右手已经重新包扎完好,沉睡的容颜祥适美好。
青衣女子将所有的衣服洗完后,一一晾在撑起来的铁丝上。见着洁净的衣服随风摇动,她捶捶早已发酸的腰背,也是笑了。
而整个上午就没有出来过的怡河,一直都处于半昏睡半清醒的状态。她整个身子挺得僵直,左手捂着心口,右手放在盘着的腿间,双眼紧闭,表情严肃。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太阳从正头顶降到了半山腰上,铎铎得马蹄声由远及近,震得大地都在颤抖。
萧雪和怡河是同时睁开的眼睛,只是一个眼神迷茫,一个充满精光。她们不约而同的掀起帘子,向着远处眺望。
这是个酣畅淋漓的狩猎,所有人都是满满的收获,大大小小的兽类尸体排列着躺在地上,有的已经没了气息,有的还在抽搐。
萧圣铭果真猎了个长鹿,他的箭尖是直中它的脑袋,完全穿过脑髓射进旁边的树上,雪白的**喷仄而出,而他却没有皱一下眉头,真是没有辜负萧雪的苦心。
而蒋遥则不知为什么,就算看到别的兽类他也不打,只寻着野兔,到最后猎了十几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