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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婆婆道:“你说是在土地庙中看雪山派弟子练剑,这才偷学到的?”石破天红了脸道:“我知偷学人家武功,甚是不该。带我到高山上的那们老伯伯说,不得准许而拿了人家东西,便是小贼。我偷学了雪山派的剑法,只怕也是小贼了。只不过当时觉得这样使剑实在很好,不知不觉中便记了一些。”
史婆婆喜道:“你只一晚功夫,便学到这般模样,那已是绝顶聪明的资质。我那金乌刀法,你也学得会的。这样吧,你就拜我为师好了……”
阿绣插口道:“奶奶,那不好。”史婆婆奇道:“为什么不好?”阿绣满脸红晕,道:“那那我岂不是要叫他师叔,平空矮了一辈?”史婆婆脸色一沉,道:“师叔就师叔,又有什么了不起啦?丁不四寻到这儿,定要再逼我上碧螺岛去,咱二人岂不是又得再投江寻死?只有快快把大粽子教会了武功,才能抵挡,眼下事势紧迫,那还顾得到什么辈份大小?大粽子,我史婆婆今日要开宗立派,收你做我金乌派的首徒,你拜不拜师?”
石破天性子随和,本来史婆婆要他拜师,他就拜会师,但听阿绣说不愿叫他师叔,不由得有些踌躇。史婆婆道:“你快跪下磕头,就成了我金乌派的嫡系传人啦。我是金乌派创派祖师,你是第二代的大弟子。”
阿绣突然想起一事,微微一笑,说道:“奶奶,恭喜你开宗立派。这位大哥,你就拜奶奶为师好啦。我不是金乌派弟子,咱们是两派的,大家不相统属,不用叫你做师叔。”
史婆婆急于要开派收徒,也不去跟阿绣多说,只道:“快跪下,磕八个头。”
石破天见阿绣已无异议,当下欢欢喜喜的向史婆婆跪下,磕了八个头。这八个头磕得咚咚有声,着实不轻。
史婆婆眉花眼笑,甚是喜欢,道:“罢了!痹徒儿,你我既是一家,这情份就不同了。我金乌派今日开宗立派,你可须用心学我的功夫,日后金乌派在江湖上名声如何,全要瞧你的啦。大粽子……”
阿绣抿嘴笑道:“金乌派的祖师奶奶,贵派首徒英雄了得,这个外号儿可不够气派。”
史婆婆道:“不错,你到底叫什么名字?对着师父,可什么都不许隐瞒的了。”石破天道:“是!是!我妈叫我狗杂种。长乐帮中的人,却说我是他们的帮主石破天,其实我不是的。只不过……只不过我不知道自己真的姓什么,叫什么名字。”
史婆婆“嘿”的一声,道:“什么狗杂种?胡说八道,你妈妈多半是个疯子。这样吧,你就跟我姓,姓史。咱们金乌派第二代弟子用什么字排行?嗯,雪山派弟子叫什么白万剑、封万里、耿万钟的,咱们可强他一万倍。他们是‘万’字辈,咱们就是‘亿’字辈。那个姓白的叫白万剑。我就给你取蚌名字,叫作史亿刀。”石破天一生之中从未有过真正的姓名,叫他狗杂种也好、石破天也好、大粽子也好,都不怎么放在心上。史婆婆给他取名史亿刀,他本不知“亿”乃“万万”之义,听了也就随口答应,浑不在意。
史婆婆却是兴高采烈,精神大振,说道:“我这路金乌刀法,五六年前已想得周全,只是使这刀法,须有极强的内力,否则刀法的妙处运使不出来。这次长江中遇到了丁不四这老怪,他定要邀我上他碧螺岛去。非恶斗一场,不能叫他知难而退,当下我便和阿绣同练‘无妄神咒’,练成之后,我使金乌刀法,她使……她使……那个玉兔剑法,日月轮转,别说丁不四区区一个旁门左道的老妖怪,便是为祸武林的什么‘赏善罚恶’使者,只怕也要望风远遁。至于雪山派中那些狂妄自大之辈,便是非甘拜下风不可。不料阿绣给我催得急了,一个不小心,内息走入了岔道,我忙加救援,累得两人一齐走火,动弹不得。”她既收石破天为徒,一切直言无忌,将走火原因和经过都说了出来。
史婆婆又道:“幸好你天生内力浑厚,正是练我金乌刀法的好材料。刀法不同剑法,剑以轻灵翔动为高,刀以厚实狠辣为尚。这根树枝太轻,你再去另找一根粗些的树枝来。”
石破天应了,到树林中去找树枝,只见一株断树之下丢着一柄满是铁锈的柴刀。他俯身拾将起来,见刀柄已然腐朽,刀锋上累累都是缺口,也不知是那一年遗在那里的,拿着倒也沉沉的有些坠手,心想:“虽是柄锈烂的柴刀,总也胜于树枝。”于是将腐坏的刀柄拔了出来,另找一段树枝,塞入柄中,兴冲冲的回来。史婆婆和阿绣见了这柄锈烂柴刀,不禁失笑。阿绣笑道:“奶奶,贵派今日开山大典,用这把宝刀传授开山大弟子的武功,未免……示免有欠冠冕。”史婆婆道:“什么有欠冠冕?我金乌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