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2/4 页)
深邃,太深的疼痛太多的秘密,让他蜕变成豹子一般优雅华丽的野兽,眼眸灵动间,有不动声色的冷酷和凶残。是他改变了他。
他的手指滑过他的眉头,顺着挺直的鼻梁,轻轻抚过他的嘴唇。这张脸比十九岁的时候更美了,美得很大气,可以倾倒无数城池,更何况是他这样一座荒芜的边城?他至今仍记得初见时的情形,每一丝细节都深深的刻在脑子里。粘在睫毛上的一粒细小的泪珠,颤抖的手指上光滑细腻的触感,以及掌心里冷冰冰的汗湿……
那年他二十四岁,才华横溢,自视甚高。所有能够形容美人的词语用在他身上都不过分,真正是面如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丰神飘逸,目下无尘。就是这样一个美玉般的男子,在悸动的青春年华里,却过着心静如水的生活,打理家业,弹琴作画。如果没有遇到冷月,这种生活会一直到死。
如果说他和冷月都是一扇紧闭的窗户,那么他们就是在同一时刻向彼此敞开了。冷月是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他总是一遍又一遍地问他,城哥,你永远不会离开我吧?边城从不表白什么也不多说什么,只是淡定坚决的两个字:不会。不管冷月问多少遍,他都并不厌烦,每次他都微笑说,不会。他把他抱在身前,握着他的手教给他写毛笔字。他漫上他青涩的身体,在他耳边低声说,这辈子绝不负你……
那个晚上,冷月跪在他面前,面色惨白地说,城哥,看在往日情分上,求你杀了我。别把我交给义父,他不是人,他会让我受尽屈辱生不如死!你不要我了不要紧,只求求你杀了我!你不想让我的血脏了你的手也不要紧,你给我松绑,我会自行了断。只求你别把我交给义父,行吗?行吗,城哥?
他残忍地冷笑一声,一脚踢开了他。在踢开他的同时,他听到身体里有个东西咔嚓一声碎了,甚至都没来的及疼一下。
“是我一手造就了今天的冷月……”边城收回抚摸着的手,面色悲凉地看向薛舟,“这个结局是我应该承受的,对吧?”
薛舟心痛了。他沉声说:“冷少该死,但他……无辜。”
边城用手指点了点他,无声笑了:“这话说的,很中肯。”
他深深叹息了一声,慢步走出房间。
薛舟的电话响了,他从怀里拿出来,放在耳边听了一阵儿,说:“知道了。”
放下电话,他的脸色有些难看。边城回头看他一眼,也就明白了八九分。
“是他吧?”边城问。
薛舟沉重点头:“老爷子……让您过去伺候。”
边城沉默了一瞬,暗自一笑,抬头挺胸地往外走去。
薛舟拉住他的衣袖:“边总,您身上的伤还没好,是不是找个什么借口……”
“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你几曾见过借口是管用的?”边城头也不回地说,脚下大步走着,好像前面就算是刀山火海,他也不会犹豫。
薛舟只好跟上去。
边城的座驾是一辆黑色的宾利。其实他更喜欢奔驰,稳重大方,宾利显得过于奢华了,但这是老爷子送给他的。他坐在副驾驶上,闭目养神。薛舟把车开得不快不慢,稳稳当当。一个小时后,车子驶进一个小庄园里,面积不大也不怎么起眼,却处处透着精致。
边城睁开眼睛,旁边已经有佣人跑过来,为他拉开了车门:“边少,这边请。老爷子已经等候多时了。”
边城慢悠悠地下了车,没等佣人引路,便轻车熟路地走向一处偏房。他没有敲门就直接推门进去了。薛舟叉开双脚,笔挺地站在门外,像根大黑柱子。
“老爷子。”边城对着一个穿着睡衣的背影,微微躬身,叫了一声。
那人“嗯”了一声,却并没有回头,手里摆弄着一根竹筷,他正用小刀把筷子的一头细致地削尖。
边城的目光落在筷子上,暗自咬了下牙根,又把目光移开了。
“我不叫你,你就不知道来吧?”那人漫不经心地说着,筷子削得更尖锐了,他用手指摸了摸尖端,感觉很满意。
“我最近有点忙。”边城说。
“都忙什么呢?”那人还是没有回头,拿起小刀修饰着尖端的毛刺儿。
“香港陈家想独霸海上军火路线,我最近正在跟他们谈判。还有公司里的一些事,我发现运作流程里有很多疏漏,挖墙脚的太多,我打算重新洗牌……”
“听说,你见过冷月了?”那人终于抬起头。虽然边城对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但是每次看见那张脸,还是会感到一阵心悸。那张脸严重损毁,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