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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羡慕。
最近,朱威还在电话上跟四叔商量,要帮他投资建一个种猪场,用他多年积累的配种经验造福黄土高原。光棍四叔###得差点哽咽了,他说自己这辈子没“配人”净忙活着“配猪”了,自己没有留下个种,可方圆百里的猪圈里,几乎都是自己配出来的猪仔,一再声明自己的配猪技术绝对没问题。四叔是一个跛子,走起路来一瘸一拐,村里人都管他叫“四瘸子”。朱威小的时候,村里的小伙伴们一见到四叔就会在他背后齐声喊:“四瘸子,四瘸子,只会配猪不会日婆子。”为此,朱威和小伙伴们大打出手了好几回,每一次,他都会被揍得鼻青脸肿,四叔每次看见后都会很心疼,他劝说小朱威:“娃儿们叫得挺整齐的,再说他们又不全是骂四叔的话,不是还说我会配猪嘛!”
当朱威扬着鼻青脸肿的小脸,问四叔的腿是怎么瘸的时候,四叔就会疼爱地###着他小脑袋说:“你现在还小,我说了你也不明白,等你长大了我再说给你听。”
许多年以后,四叔也没有把自己腿瘸的原因告诉他,但听别人说,四叔的腿是因为一个女人致残的。到底是什么原因,四叔没有说,朱威也不好再问了。
光棍四叔听朱威说马上要结婚了,他很是高兴,但听说要在北京结婚,心里不免有些失落。光棍四叔觉得黄土高坡上的媳妇就应该在自家的窑洞里结婚,在北京结婚那还叫把媳妇娶进门吗?但他想到,朱威与他们这些黄土里长的老一辈人不一样,既然在北京置了自己的房子,在北京结婚也说得过去。朱威听出光棍四叔有些失落,就急忙安慰他说,等自己结婚的时候就把他和父母接到北京来,来参加自己的婚礼。三位连省城都没去过的老人,听说朱威要接他们去北京,###得几乎一夜没合眼。光棍四叔不理会哥哥和嫂子的反对,坚持要去镇上的裁缝铺里做一套西装,穿上去北京参加侄子的婚礼。
结婚的日子一天天临近了,邢云涛让朱威把他邀请的亲朋好友罗列一个单子,以便于安排婚礼的规模。朱威在单子最前面列上了父母和光棍四叔,还跟邢云涛商量这几天就接父母和四叔来北京,但令他意想不到的是邢云涛毫不犹豫地否决了。邢云涛的这个做法让朱威简直无法接受,儿子结婚,父母竟然不能参加婚礼,这到哪儿都说不过去。尤其是三位老人都做好了来北京参加婚礼的准备,这对于他们来说也许是这辈子最大的事情,朱威想不出如何面对三位长辈失望的神情。邢云涛怎么能这样呢?自己在对待两个人的事情上处处礼让迁就,她怎么非但不体谅反而变本加厉呢?为了与一个家庭显赫的女人结婚,为了过一份上等人的生活,为了在北京搏一份前程,为了在北京体面的活着,难道要用伤害自己的亲情来换取吗?想到这些,朱威有点动摇了。他在心里问自己:值得吗?经过一夜百转千回的思考,朱威给了自己一个肯定的答案:值得!
《德行》八(7)
邢云涛是一个考虑事情很周全的女人,她之所以拒绝朱威的父母来参加婚礼也是出于无奈,因为母亲许庭芳提出来不许朱威的父母来京参加婚礼。而且,这是母亲同意她与朱威结婚的条件。邢云涛也理解母亲的意图,假如朱威的父母来参加这个婚礼,将会在她们那个层面的生活圈子里产生巨大“轰动效应”。邢云涛知道朱威是一个孝子,这件事情肯定会对他心理和情感上造成伤害,但是母亲如果死活不同意他们结婚,将来对她和朱威带来的后患更大。两者相权取其轻,邢云涛只能选择前者了,因为她觉得能够驾驭朱威,但无法左右母亲。她爱朱威,喜欢朱威,为了能够和自己亲爱的人结合,做出一点牺牲也未尝不可。邢云涛觉得,对于朱威的伤害只是暂时的,自己以后尽力弥补就是了。
婚礼在一家五星级酒店的露天花园里举行,花园中心临时搭建了一个木台,红色地毯从酒店大堂一直铺到木台上,花园四周摆放着自助食物和酒水。这一切都是邢云涛的主意,她觉得在室内举办婚礼太落俗套,而且中式婚礼已经被进化得不伦不类,司仪虽说不用像牧师那样神圣肃穆,但也不能像个说相声的那么嘻嘻哈哈。于是,邢云涛对婚礼的司仪提出了几点要求:一、气氛要轻松、愉快、随意,但不失神圣感;二、不能讲低级笑话,不要双方介绍恋爱经过这样的愚蠢话题,不要做那些无聊粗俗的游戏;三、无须介绍双方父母。
直到结婚的前一刻,朱威的情绪还不是太高,他感觉有些恍惚,还有些委屈,但他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委屈,是为父母感觉委屈?还是为自己感觉委屈?前天晚上,他给父母打了一个电话,大概意思是说自己最近太忙了,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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