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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的白炽灯很亮,映在叶琨白皙的脸上,夏臻霖和裴蕴双双将视线落在她脸上。叶琨慢慢走到裴蕴身边,伸手握住他的手,竟发现此刻他一个大男人的手竟然在微微发颤,她微笑地看了一眼裴蕴,然后转头对向夏臻霖:“夏臻霖,我要和裴蕴在一起。”
“叶琨?”裴蕴的声音很轻,夹杂着一种说不出的震惊。
“我要和裴蕴在一起,裴蕴会照顾我和珑珑的,和他在一起我很开心。”叶琨慢慢地说,“夏臻霖,不管以前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我已经全部忘记了,现在我生命中的人是裴蕴,对任何人来说最重要的不是过去而是现在,你不用再来提醒我以前的事情了,爸爸说你伤害过我,我不想让自己再度受到伤害,也不能伤害裴蕴,所以你别来打扰我了。”
夏臻霖的心彻底沉到了冰河底,他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裴蕴怎么可能有机会?她怎么会说出要和裴蕴在一起的话?什么时候裴蕴进入了她的生活,占有了一席之地?
“你不爱裴蕴,叶琨,你并不爱她。”夏臻霖不紧不慢地说,俊眸却急骤缩了一下。
叶琨苦笑着摇头:“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爱的是谁呢?何况爱这样的东西会随着时间变化,爱是需要经营守护的,并不是一味将爱强加给对方身上。”
夏臻霖怒极反笑:“珑珑是我们的孩子,这点你否认不了,并不是我将爱强加在你身上,你也爱我,只是你不记得了。”
“记得不记得又怎么样呢?我刚刚说了最重要的是现在,现在我要和裴蕴在一起。”叶琨紧紧握着裴蕴的手,眼睛对视夏臻霖,“夏臻霖,你别来打扰我了。”
说罢,珑珑也从病房里跑出来,窜到叶琨和裴蕴的中间,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了一眼妈妈又看了一眼裴叔叔,然后静静地吮手指。
站在他们对面的是夏臻霖,似乎界限已分,他们是一家三口,而他是孤军奋战。
“你是我的。”夏臻霖快步走上前撕烂了这幅宁馨的家庭画面,他一手用力拉过叶琨,一手拽过珑珑,用力之大将珑珑雪白的手臂生生勒出一圈红,珑珑痛得眼眶酸涩,叶琨赶紧使劲推开夏臻霖,抱起珑珑,目光倔强地对着夏臻霖,“你这样有意思吗?太幼稚了吧。”
“对,我是幼稚。”夏臻霖面色冷得和冬日里的冰渣子似的,狠狠道,“我要我的女人和我的儿子有什么不对?”
“我不是你的女人,据我所知,你已经有未婚妻了,如果我是你的女人,那我带着珑珑的三年里你在哪里?”叶琨反问。
夏臻霖的唇抿成一条线,无法回答。
“臻霖。”站咋一边安静的裴蕴开口了,“你已经亲口听叶琨说了,她要和我在一起,你该死心了吧。”
夏臻霖突然轻笑了出来,刻意掩饰的妒意和怒意使他呼吸稍显急促,他大声道:“好,你不要我,要裴蕴对吧,你们情投意合,郎情妾意是吧,我倒要看看你们能在一起多久。”他心底最后一层保护膜已经碎了,当她目光坚毅,开口说要和裴蕴在一起的时候就碎了,他万万没料到她会这么说,她一直是喜欢他的,四年前她大胆又羞涩的表白让他认定了她会一直喜欢他,忘不了他,可是时过境迁,他错失了一次又一次的机会,生生地将她推给了别人。
“夏先生,我喜欢你,你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
记忆中那个短发齐颈,眼睛明亮动人,有着婴儿肥的女孩,在那年夏天,满院子的栀子花盛开,花香馥郁的季节,说出那句动人的话。
而现在一切都已经不同了。
没有人会一直无条件地喜欢另一个人,爱是需要回应,付出,经营,爱很脆弱,像瓷器,需要好好保护。
他亲手摔碎了这份爱。
夏臻霖连着几天喝得酩酊大醉,他拿出自己珍藏的不同烈酒混合在一起狂喝,烈酒灼胃的刺痛感可以抵消一些锥心的心痛感。如果不是妹妹夏姝跑到他的别墅来看他,或许他醉死也无人知道。
夏姝进来的时候是这幅情景,花梨木地板上是五六个空空如也的酒瓶子,夏臻霖横躺在黑色大床上,白色衬衣被扯开,露出健硕的胸肌,手指便是三四个烟盒,烟盒边的烟灰缸里是慢慢的烟蒂,整个房间烟味和酒味夹杂在一起,刺鼻得很,夏姝重重打了个喷嚏。
“哥,你怎么了!”夏姝走过去,在夏臻霖的额头上一探,竟然是滚烫的。
“叶琨?”夏臻霖低语一声,长臂一拉将夏姝拉进怀里,粗哑的声音透着一种温柔,“你来看我了?你还是舍不得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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