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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你到的这样早。”卜绣文走进餐厅,看到魏晓日已经先到了。
“我是有备而来。对你是突然袭击。当然是我早了。”魏晓日脸色铁青,说。
卜绣文清不透魏晓日为什么闷闷不乐,但她很想把气氛活跃起来,就打趣道:“为什么要挑选这里?野蛮人的饮食方式,简直是茹毛饮血。”
“因为这里是母系社会的一个遗址。”魏晓日所答非所问。
正是就餐的时间,客人很多。这是靠近要道的一处小桌,更处在嘈杂的旋涡中心。
“我们另挑一家幽静的饭店吧,我作东。”卜绣文说着要起身。
“不。这里就很好。越乱越好,我们要谈的内容,在热闹的人群中比较妥当。”魏晓日开始点菜。
卜绣文满脸狐疑,这是什么意思?不过,和魏晓日在一起,有一种和其他人所没有的安全感。这是倚靠和信任叠加的感觉,仿佛蚕丝和新棉絮在一起,格外温暖。甚至比和夏践石在一道的时候,还要放松。以夏践石的性格,你若在困境中突然靠上他的肩头。
他没准出于内向会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让你猝不及防地扑空。而魏晓日绝不会。他总是稳定地站立着,脚下生根。卜绣文愿意乖乖地听他安排。
小姐记了菜单,转身走了。趁着瞬间的安静,魏晓日打开话题。“不好意思。先问一句:您今年多大年纪了?”他目光炯炯。
这个开场白真够独特的。就算是熟人,也欠缺礼貌,再伴以这般神经兮兮的眼神。
什么意思?卜绣文愣征之后大惑。
“比您大一些,但是,大得不多。”卜绣文保持镇定不失风度地回答,既实事求是又略带风情。且看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我问的是确切年龄。我记得登记夏早早的病历时,您是四十二岁。是这样的吧?”
魏晓日完全不理会卜绣文答话中的微言大义,按照自己的思路继续发问。音色清晰字字落地有声。这使得周围的人好奇地摆过头来,注视这个四十二岁的女人。
卜绣文立觉狼狈,强压着愠怒道:“您记性真是好啊。不错。是!又怎么样?”
魏晓日毫不理睬她的不快,自言自语道:“这很好。你还没到更年期。”
这叫什么话?一个风华犹存的女人,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提到更年期这种带有贬义的生理阶段,实在唐突。就是以往再有好感,卜绣文也愤愤不已。她冷冷地说:“魏医生,我不知道您问这些,同治疗我女儿的病,有什么关系?!”
魏晓日不理睬她的怨愤,自说自话:“我是为你高兴,为你的女儿高兴。不然就来不及了。”
卜绣文说:“什么来得及来不及?我听不懂你的话。”
服务生开始上莱,魏晓日说:“先吃饭吧。我们一边吃,一边聊。这个事情不是三言两语说得清的。”
卜绣文推开面前精致的小碟,里面盛着墨绿色如水妖的头发一般的蜿蜒细丝,这是本店的招牌菜——素拌青苔。
说:“你还是先说吧。不然我什么也吃不下。”
魏晓日使劲嚼着苔藓,舌头都绿了,含糊地说:“你的女儿是骨髓出了毛病,根治的方法是移植健康人的骨髓。”
卜绣文说:“我知道。”
魏晓日说:“对了。我忘了,对不起。我知道你对于这个疾病的医学水准,相当于大学本科生水平。”
卜绣文说:“谢谢你的夸奖。我还知道,我的女儿的骨髓型很特殊。对于一般人来说,每十万人当中,可以找到一个骨髓型相同的人。可是我的女儿,连这个机遇也没有。她几乎是独一无二的。”
魏晓日说:“是啊,是啊。我在记载你女儿的家族史的时候,就很遗憾这一点。您和她的父亲都是独生子女,这就是说夏早早没有一个表姐表妹,或是堂兄堂弟。异体骨髓移植,风险太大成功率极低。对于早早这样体质很差的孩子,成功率几乎是零……”
卜绣文说:“找丈夫的时候,谁想到了这些!要是找一个兄弟姐妹多的男子,多些亲戚,现在事情也好有个商量。”
魏晓日耸耸肩说:“这件事可以补救。”
卜绣文吃了一惊说:“你是说让我再找一个丈夫?”
魏晓日硬邦邦地说:“再找一个丈夫并没有用。我是说,请你再生一个孩子。”
卜绣文一字一顿地重复着:“你—是—说—让—我—再—生—一—个—孩子?”。
魏晓日说:“正确地说,这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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