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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做到如臂挥使,最后将我吊在那颗木榕树下,引燃堆火,火烤了整整一日一夜,若不是我本身尚有些许功力做底,这最后一步就足以将我火燎成灰。”不愿回想那痛苦的记忆,暗自叹息道:“整整修养了半年时光,才与这新手臂‘龙爪’合为一体。”
“龙?!”
“没错,是两头黑龙。”得意洋洋的模样仿佛那两头黑龙是被他亲手做掉的一般,东青第一次见小白面露惊讶,竟无名生出一股成就感,这小子,自从认识他以来,就不见其真实情绪模样,虽外表做得近乎天衣无缝,但其尚幼的年纪却成了最大的纰漏,皮笑肉不笑的样子给人一种点到为止,生人勿近的警告,这让东青大感挫败,两人朝夕相处共同经历过一些事,至今关系以无比熟络,但东青总是觉得小白他叫人难以琢磨,自生隔阂。
仿佛他一直沉溺在属于自己的那片深海中,任凭外界不断往海中丢石头,石沉大海惊不起一丝波澜。直到,今日我‘乘云驾龙随风,挟龙驰骋纵横’于海面,终换得他浮出水面张望一眼。
特有成就感!
意识到面具的悄然脱落,不动声色地重新戴好面具,墨笔勾勒,画做与刚才一般的惊讶模样。问道:“这世界真的有龙的存在?”
东青摇头道:“这世上有龙,但却不在此界中。”
你要跟我扯什么此世非彼界,此界此世中这等五迷三道的糊涂话,看我不策你大耳刮。
小白微微皱眉,不解道:“此界?”
东青站直身体,低头跺了跺脚,解释道:“脚踩的便是此界。”见小白眼中疑惑更添几分,才发觉自己的言语仿佛将很简单的事说得更加复杂起来。
弯腰拾起一根树枝,枝分数杈,上有枫叶几片,将这树枝抬与小白眼前道:“这‘世’便如这树枝,各个枝杈枫叶便是‘界’。这便是这个世界最初的格局。”将树枝放在地上,蹲下身子,用左手的爪刃将树枝分成大小不一的数段。“没有任何史籍文献记载这世界为何分裂?如何分裂?其实就连世界初一体论都是由旃檀寺初代住持提出的,议论纷纷没有人会接受这个说法,但旃檀寺传出的证实却不许人们质疑。”
恍然发觉小白本属最下界生人,是不知旃檀寺的。利刃般的手指将树枝最上方的一片枫叶划离树杈,手指轻点道:“这便是旃檀寺,摆渡于世间却无存界中,世人皆知旃檀寺,却不知其寺门在何处?旃檀寺不容二声,没有人敢于质疑旃檀寺,没有人!假若旃檀寺中人指着一只鹿说其是匹马,没人会去质疑这个说法,也许会疑惑为何这匹马竟生成鹿的模样,但却不曾想过否认指鹿为马的说法。当然,这等荒缪事是不可能发生的,我只是想说明,旃檀寺的真理不容质疑。”
旃檀寺,小白心中默念一声这个名字,听东青的假设竟让小白对这旃檀寺生出一股强烈的憧憬,指鹿为马,何等猖狂,何等嚣张?世人不敢直言一声,任凭其世间纵横,何时我也能够如此?此生足矣。
东青不曾想过,自己以便小白能够理解旃檀寺的真理所以有些大放厥词,却不料,自己今日一番无心之言竟使得日后小白以戏耍世人为乐。罪过罪过。
指爪将属于旃檀寺的那片枫叶推至一旁,用指尖在树枝的断裂处划动,说明道:“这便是分界之处,正是因为有着它的存在所以将界与界之间的联系完全切断,所以各界中都有着属于自己的文明、历史、格局。一代代世世传承让绝大数的世人忽略世与界的真正格局,直至完全遗忘。”直至完全遗忘,这句话仿佛触动了东青的感伤,话语间的味道骤然变得无比惆怅。
多愁善感是小白对东青的第一标签,认识他至今虽不能说剖析完全这个人,但已然可以近乎自负地说得一声:我已经看透你了,少年。伤春悲秋是东青的第二标签,虽不至于为落花缝锦囊,为落花埋香冢这等矫情的荒唐举动,但听者伤心闻者落泪这等骚包的架势,他到学得一二。被情感所捆绑的可怜人儿,自铸樊笼。
“人生百条路,各界的格局亦是如此,最初的选择让各界朝着四面八方走得越来越远,所以。”将树杈最末尾的一段挑到一旁,指着这段最细小的树枝略带轻嘲道:“这便是你的生界,你所出生的界,弱小至此的最下界。被隔离得最远且最小,所有的资源微乎其微,至今仍持续着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世人活在帝制的统治下,已然接受这种生存的状态,很难再发生改变,唯有需要时光的堆积才能缓慢改变这一格局。”
被人这般嘲讽自己所生活的世界,小白竟不曾觉得有被侮辱的感觉,也许是东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