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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顽皮地耸耸肩,扫荡光了几个小碟子,直接用袖子蹭蹭嘴角,端起茶杯,热气腾上来,迷了眼,揉揉眼眶说:“林哥哥,你的点心,你的茶我都放心得下,我说的话,你信是不信?”顿了下,半真半假地说,“若是林哥哥不信,静晗就接着睡下去好了,这床还蛮舒服的!”
贝勒爷依旧笑得和气:“都说酒后吐真言,静晗说醉了便是醉了。”
少年打了个饱嗝,不紧不慢地说:“府里这只鸽子不是原来那只了,上个月那只回程时被侍卫逮住了,父皇拿着信来问我,我说是鱼雁传情。”偷偷瞄了眼对面男子的表情,才接下去,“父皇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说了句什么女儿大了,留不住了之类的话。没过几天,娘亲就突然害了病,卧床不起,御医来看,开了方子,一列下来全是贵重的药,我不懂这些,但长公主倒是明白得紧,她和我说,静晗,只要咱们国家一切太平,再贵重的药材都拿得出来,要我一切放心,只管去邻国看秋围,顺便和贝勒爷好好相处……”少年到底还是说不下去了,吸了吸鼻子,垂着脑袋说,“林哥哥,我好像有些着凉了。”声音发哑。
林贝勒带着几分歉意说:“是我的不是了,那么招摇地抱着你走街串巷的,还好你着着男装,不知情的人大抵认不出来,要不这会儿恐怕就会出现闲言闲语了。”
少年枕着胳膊,微眯着眼,露齿而笑:“林哥哥整日地说自己怕挨家法,谨言慎行得紧,今日倒是放肆起来了。”
贝勒爷却敛下平日的笑容,低声说:“静晗,既然说到这步上,我也和你交个底,我们这里有句话叫‘强极则辱,情深不寿。’我一直都很相信。我只想在古稀之年也能和自己的福晋坐在一起,微眯着眼晒太阳。我不想走前人的老路,太深的爱我给不起,你若是不愿意,觉得委屈,直接说出来没关系,就算必定是你嫁到这里来,皇室之中也有诸多青年才俊,个个在我之上,定有情深意重的人。”
对面的少年这会儿看上去却是真的醉了,傻气地扬起嘴角,闭起一只眼睛,伸出右手拇指食指比了寸许长度,迷迷茫茫地问:“我在林哥哥心里有这么大的地方吗?”
林贝勒恢复了平日的温和笑容:“比那还多些。”暖阳一般。
少年闭上眼,勾起了嘴角,一滴眼泪顺着眼角滑下来,轻轻地说:“好,我愿意。”
贝勒爷还是如常的谦谦君子模样,轻轻浅浅地笑:“安心地回去照顾好你的娘亲,你出嫁之时,便是我迎娶福晋之日,哪怕拼得挨家法我也认了。”
作者有话要说:某作者:“有多少亲想看某小爷的生日拍打啊,嗯?冒个泡吧,众心所向的话,我就写!”
某太子殿咬牙:“后妈!后阿姨!”
六十三
也许很多小孩子都盼望着过生日,可以收到礼物,有人为自己庆祝。但太子殿却没那么期待,虽然那天他也有很多的礼物拿,但都是各地方的进贡品,完全不合一个孩子的口味;也有很多人为他庆祝,特别是即将到来的十岁生日,举国欢庆也不夸张,但所有的步骤都要按照既定的程序来,一步不得错,说哪些话,进大殿要走多少步都是事先计划好的,仿佛一群臣子陪着太子殿唱一场大戏,更何况还要说上一段冗长又拗口的台词。
与其说是太子殿的生日,倒不如说是群臣与圣上联络感情的日子,小寿星常常是忙碌一整天,晚宴一结束便直接窝在座位上睡着了。
不过这么辛苦的小孩子自然是有补偿的,生日前一天,太子殿便会和自家阿玛央求些稀奇古怪的事情,今年的是,呃,去宫外体验一天普通父子的生活。
早朝之后,父子俩便特意换了件平常人家的衣服,离宫出走。
眼看城东闹市区就在面前,一身浅蓝色衫子的男孩子很是兴奋,勉强压住蹦蹦跳跳的步伐,拉住自家阿玛的手说:“爹爹,爹爹,您想去哪里?这片儿地方孩儿熟得紧!”
儒雅的男子浅浅一笑:“就先去你常听书的茶楼,再去你打过工的饰品店吧,或者再去你喝过豆浆的小摊子看看……”
男孩子听着听着就瘪了嘴,有些愤愤地嘟囔了句:“暗卫们都是大嘴巴!”即时就有位不远处的少年打了个喷嚏,一脸尴尬地远离了父子俩几步。
茶楼依旧是生意兴隆,掌柜一见男孩子却在忙碌之中抬起头问道:“小爷不是应该明日来吗?我,我记错日子了吗?”还皱着眉头,算着前天,昨天,今天,嗯明明不满三天啊。
小孩儿尴尬地笑笑:“伯伯记性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