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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个凝固的眼神。
力量,骄傲,荣耀。
赞美法兰,帝梵代尔的荣耀。
他为什么就突然想到了那些呢。
迪奥洛特,你应该知道罗恩纳德现在在哪里。
我知道。
他在哪里?他在浸血囚牢。森冷砭骨的囚牢里,束缚着那头狼。
他甚至能猜到他现在的模样。
他一定是伏卧在角落之中,前腿相叠托着低垂的头颅,闭合着眼眸安静的如同睡着。安静,却始终警惕,就好像他还躺在他旁边,被他守候着,一个轻微的举动都会让他警觉的睁开眼抬起头,将目光轻轻落在他脸上。就像他还始终守候着他,就像他们还一直依靠在一起……那样。
罗恩纳德,他的罗恩纳德。
迪奥洛特,让我们来开诚布公的谈谈吧。刑律司长已经开始不耐他如同麻木空洞般的沉默和不为所动。
谈谈你,谈谈罗恩纳德。
不要谈。他默默摇头。缓缓地、坚定的摆动头颅。轻柔的嗓音里有一种倔强和冷绝的色彩。
只需要结果就够了。
这是戒律。
没有人能违背戒律。
你们是这个王城里最受人瞩目的人。
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在被有心之人看在眼里。
迪奥洛特,或许我很乐意为你网开一面,但是我不能。
谢谢您。他打断了他,微笑。站立起来的身体单薄而纤细,雪一样纯洁的面庞陷在这片阴暗的城池之中,如同戴上的另外一副枷锁。但是——他不逃、不挣扎,保持顺从。
他不恐惧、不憎恨。他从来是死的,若能让另一个人活,死了就死了。
让我去看看他。他轻声说,仿佛不愿惊动那个指代的姓名之下所被深深埋藏和送葬的一切。
您等着我就好。
刑律司长的眼睛里倒映着他的那张脸,美丽而温柔,婉约亦脆弱。
黑暗中有荆棘默默生发,紧攀悬崖,随风而起摇摇欲坠的小小鲜花。
刑律司长的手指握紧了扶手。
好。
【2】
后悔吗。
绝不。
他又听到了尖叫声。来自头顶,或者旁边,抑或脚下的厅堂之中。
有人来了。
他的耳朵微微抬起了一点,歪枕着前肢的头更贴近了地面,仔细的去倾听那无数叫声中唯一如同沉寂的声音。
脚步声。稳健的。伴随另外一种深沉的点地声,一步步,均匀无比。
他闭上准备睁开的眼睛,垂下了耳朵。
微冷的风从围栏之外一晃而过,如是那些跳跃过他脑海里的那些思绪的残影,不想被他捕捉,却始终在挑逗着他。
下雪了。
停在他牢门之外的脚步带来他人清淡如水的音调,像潭水一样的,清澈冷淡又深邃黑暗。
你在等什么?
他在等什么?轻轻在爪子上蹭了蹭脑袋,束缚自由的枷锁同时也束缚着灵骨,沉重的让他懒于承担抵抗。于是就消极而惫懒的蜷缩,以减少最大限度的疲倦。
然后等那个时候,用全力去拥抱、去凝视、去担负罪恶。
您是来宣读判决书的吗?他睁开眼,睁眼的那一瞬间眼前全是醒目的红色,然后才慢慢褪化成各种各样的黑色以及那些少得可怜的其他颜色。
如果不是,您也不用和我说什么。
我不和你说什么。手杖轻轻在湿冷的地砖上点了点,发出极轻的声音,像那些渐渐远去的叫声。锡尔用那双看遍了这个世界沧桑与残酷从而呈现出冷酷与漠然的眼睛注视着眼前黑色的栏杆,以及栏杆之后的他。
罗恩,你准备好了吗。他问。或许很快,你就要为你所做的事情而付出代价。
付出代价。他抬起头,扣在颈项上的锁链让他感到沉重,那不是身体的深重,而是来自身体之内的,超越核心的最深处,那些黑暗而阴郁的灵魂所感受到的沉重。
只有做错事的人才应该付出代价。
你做错了吗。
我不知道。
那你现在又在等待着什么呢。
他把眼神越过牢笼,越过锡尔,越过这个囚牢,越过囚牢外的尖叫厅堂,他在找,他在寻找那个站在雪中的人。
那个人,现在又在等待着什么呢。
我做错了。终于,他说。
你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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