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下(第2/3 页)
啊!
当然这也是另一种层面上的人缘。
这必然是桃代李僵、调虎离山之计啊。雁卿便从指缝里往青庐那边瞧,果然见赵文渊正躲在一旁见缝插针。恰人群在此刻反应过来,返回堵截,他便义无反顾的冲破最后两人的阻拦,撞了进去……随即头也不回的狂奔入室。
雁卿忍不住就又笑出来。
元徵便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她——他并不能从这样的嘈杂和混乱里看出乐趣来,却也知道雁卿很喜爱这热闹。
每每她融入他无法真心喜爱的环境里,他心中焦躁便更胜一筹。可也许是一直以来心里所担忧的事成真的缘故,今日他却很麻木,只是想同他在一处她从未露出这样畅快到心底的笑容。就算不在今日,迟早她也会丢下他去追寻更广阔的天地吧。
雁卿看宴席上这情形,也不忍心再进去闹房了——三叔他太不容易了!从昨日黄昏到今日黄昏,这么多人盯着他一个人折腾,自己人若还给他添乱,就太不体恤了。
她又记挂着她的哥哥们,踮着脚四下去寻。片刻后便又抿唇一笑——那四个人早趁着赵文渊出现引起的那一小阵子骚乱,果断拆伙四逃,这会儿已都逃脱了。
她便笑盈盈的回头对元徵说话,“看来是已经闹完了。我就不过去了。七哥呢?”
元徵便道,“我也不去了。”
雁卿见那些人里确实没有同他交好的小辈,便道,“那七哥同我一道去看望阿婆吧……她那边儿必然有人在说笑话。”
她确实还待他如初。元徵便微笑道,“正合我意。”
他们回身要进院儿里去时,却又听到人叫,“雁丫头。”随即鹤哥儿便和谢景言一道迎上前来。
元徵的眉头便微不可查的皱了一皱。
鹤哥儿同他寒暄时还是客套不失礼节的,但也绝对称不上亲近——鹤哥儿心里也有一杆秤,谢景言打他妹妹的主意,鹤哥儿要敲打妨碍他。元徵打他妹妹的主意,鹤哥儿便要严防死守了。
寒暄之后,没几句话鹤哥儿便交代清楚,要拖着元徵去喝酒。抬眼瞧见杜煦同鹏哥儿在前头说笑,又要引荐杜煦给他。
元徵待要拒绝,可想到雁卿说的——他不在意她的家人,便不觉看向雁卿,雁卿也带了征询的意味望着他,那目光里分明也隐含了期待。他便不着痕迹的错开了目光,点头默认了。
他少有这么合群的时候,平素若这么遇上,必然如蚊蚋般叮着雁卿不放,全不将旁人放在眼里。就这么答应下来,鹤哥儿也略感意外——他其实也不是真想和元徵喝酒,谁愿意和这么高冷沉闷的王孙喝酒啊!他就是想将元徵从雁卿身边支开罢了。
偏雁卿又高兴又不看眼色的从旁叮咛,“三叔那边的叔伯们都喝醉了,不知又要拿什么人取乐子。二哥哥你要尽地主之谊,千万别让七哥吃亏呀!”
鹤哥儿:……这就把亲哥当保母了!
虽别扭,却也不至于小气到这就变卦,“知道了!我的贵客,我自然会照顾好了!”
雁卿抿着唇笑。鹤哥儿同元徵“套近乎”的时候,她也同谢景言说话儿。谢景言并不问她怎么同元徵碰上了,只笑道,“你来的不是时候,这会儿却不好去闹房了。”雁卿笑着说,“是,只好放过三叔了。”
两天一夜没有睡了,谢景言、鹤哥儿他们却依旧精神奕奕,看不出半分疲态来。雁卿心生敬佩——不过她家中父亲叔叔都是好体质,越到危机艰难的时候,越比常人更能支撑局面,其超凡干练、举重若轻在长安也是有口皆碑的。因此她也并没有就将谢景言目为非常人。
大庭广众之下,他们也不刻意显露出投契来,只节之以礼的泛泛谈笑。
只在元徵默许随他们去饮酒,便要道别的时候,谢景言忽想起些什么,随手掏出一枚荷包来,笑道,“给你的。”
雁卿接到手里,觉着沉甸甸的,打开一看,见里头有几枚金银钱币。她却不解谢三哥给她钱做什么。取出一瞧,见里头是私铸钱币,铸造得极精致巧妙,上有“如意安康”或“富贵长寿”字样,正面竟还有四合如意、吉祥五蝠的花纹,便十分喜欢。
谢景言见她露出喜色,便笑道,“这是接亲的喜钱,你的份儿。”
朝廷不准私铸钱币,实则是禁流通。似这般民间娶亲撒床用来讨吉祥的钱币,便无有禁制。雁卿也早知道,她三叔亲自设计的花样、试验了压花法,为撒床新造了别致的黄铜钱币,却没想到接亲的人也有份儿——铸造出来的东西少有这么精致美观的,她早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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