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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都早早地回来了。
第二天,晓凤回来,父亲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睡着了。晓凤洗好澡,把父亲叫醒了吃饭。
“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在你困电视的时候。”南江方言“困”即“睡”,这个“困”字与“看”字同音,所以大家常笑称那些守着电视睡觉的人“看电视”为“困电视”。
吴腊:“呵呵,老——了!”
“你不过四十几岁,老什么老!我们那院长都四十五了,还想当卫生局长呢!说是要年轻化呢!”
“是陈扬吧。”
“嗯。”
“他也四十五了?”
“不是,他虚岁四十四,实足应该是四十三,有人把它‘二舍三入’了一下,不就成了四十五了!”
“个小鬼!有你们这样糟蹋人的吗?”
谈笑着父女俩吃了饭,晓凤洗了碗,各自上楼。
中旬,晓凤上的是小夜班。其实小夜班就是中班,从下午三点上班到半夜十一点下班。下旬,晓凤上的是大夜班,要到第二天七点才下班。前几天父亲因头痛,都早点回来了。在这二十天里,父亲倒是不头痛了。晓凤也就放心了。到底没有母亲了,父亲才是她的保护神。尤其是最近发生的一件事,更使她对父亲的信任又增加了几分。
那一天晓凤上小夜班:下午五点左右,副院长陈扬突然来到了她们科室的护士办公室,当时只有晓凤一人在办公室。
副院长:“晓凤啊,今天中班啊?”
晓凤:“喲,副院长啊,对,今天我上中班。”
“怎么样,在病房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
“不错,觉悟挺高的。许多人想调离病房呢!三班倒,挺辛苦的!”
“总得有人干吧。”
“对,年轻人嘛,是应该挑重担。好好干,思想上还要多多争取进步,啊!”
“谢谢院长关心!”
第二天,护士长,也就是她们科护士党小组的组长找她谈话了,要她写一份入党申请报告。
“护士长,不行吧,我还不够条件吧?”
“上级领导都点名了,同志们反映也都挺好的。争取争取吧。”
“好吧。”
回家后,晓凤把这个事告诉了父亲。
“爸,是你找过副院长了吧?”
“谁说的?”
“让人家知道了多不好!我自己会争取的!”
“晓凤啊,时间不等人的,陈扬这个人还是挺讲义气的。当年,推荐他上大学,我不过做了个顺水人情,提了他的名,想不到他倒记了这个情了。那年你分到人民医院就是他挈的篮子。”
讲到这个“挈篮子”还是有典故的呢。江南地区自古有一个习惯,女儿出嫁,娘家要陪嫁几件圆木稼什,如脚盆、鹅斗、马桶等,其中那个脚盆有一套,有大、中、小几个,还要有一个高脚的脚盆。鹅斗也是一个盆,只是它有一个鹅头形的把手,一吃过早饭,男人下田,妇女就要到河边或溪边、井边洗衣服,那个衣服就放在鹅斗里,把那鹅斗的把手往胳膊肘上一挂,靠在臀部,提起来一点不用力。除了马桶脚盆之外,有的人家还陪有“官升”之类的物件。这个“官升”是一个木制的碗形的盛器,比碗大一些,形状上略显高挑一些,有盖。外有铜丝做的箍。挺精致的。用上好的金漆刷好。可以存放一些略微贵重或高档一些的食品,如鸡蛋啊、糖啊、糕饼啊等等。称为“官升”无非也是讨个吉利的谐音罢了。也有一些人,在农忙时给田里的人送点心时用“官升”来盛,这就是当地人常说的:“金漆稼什粗用”了。意即“大材小用”了。用“官升”送点心,要把“官升”放在一个篮子里,因篮子的底凹凸不平,而“官升”又头重脚轻,很不平稳,弄不好就倒翻了。当地人常把帮人开后门喻为“挈官升篮儿”,意即弄不好就倒翻了——弄巧成拙了。可见得开后门也是官场上的一门学问,要把这“官升篮儿”给挈好了也是不容易的。
晓凤:“爸,以后我的事让我自己来吧。”
“喲,真是儿大不由娘了!我只不过想趁我还在位子上,把你的事给摆平了罢。以后,陈扬要是真的进了卫生局,你也好走走动,总不见得一辈子当个小护士吧!以后嫁人生孩子了还三班倒不成?”吴腊说的“走走动”意即“调动一下”。
“爸——!嫁什么人呀!我不嫁了!”!”吴蜡知道晓凤这句说的是气话。
半年前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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