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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阿灵阿大人才退出翊坤宫,他入宫的事便已传到慈宁宫,太后还没走,听见这些,便与婆婆道:“前几日与臣妾说道过呢,因皇额娘您嘱咐过,臣妾没与她说什么话,只是瞧着那份心思,倒也真诚。”
“再真诚也轮不上她。”太皇太后很是不屑,悠悠说,“皇上早就决定,这孩子他要自己养在乾清宫,发妻嫡子,谁有资格来养?我这里养着自己就好,没精力再带一个孩子。”
“可不是吗?”太后淡淡一笑,略有些尴尬。
“有机会,就把这些话告诉昭妃。”太皇太后却又说,“别叫她为了拼这个机会,又和皇帝伤了和气,她但凡还指望后位,就不能和皇上闹僵,还有什么比让皇帝看重更要紧?我虽不喜她孤高冷傲的个性,可能把宫里料理得周全,这些皇帝也看着呢。”
太后连连称是,又听太皇太后叮嘱几句,便想着赶紧把这些“定心丸”给昭妃送去,人与人总有亲疏,至少太后这里,总还觉得昭妃是个不错的孩子。
然而隔天一早,钟粹宫里,岚琪才过来给布常在梳头,两人正笑着说今日要戴一样的珠花,锦禾匆匆进来说佟妃娘娘的人来请,说太皇太后下旨让佟妃娘娘去阿哥所看看小阿哥们,佟妃娘娘请布常在和乌常在同往。
布常在很是高兴,听说又能去看女儿,忙穿戴整齐就要出去,岚琪虽也不得不跟在后头,可心里却疑惑,太皇太后好端端让佟妃去做什么,她又不是哪一个的亲额娘。果然她心里惴惴不安地跟着,没多久就出事了。
佟妃娘娘那儿根本没什么太皇太后的旨意,甚至在阿哥所里逗几个孩子玩时,让大阿哥摔在了台阶上,额头上蹭破好大一块皮,等出了事捅到慈宁宫,布常在和岚琪才知道佟妃骗了她们。
三人跪在慈宁宫院子里,惠贵人匆匆赶来时瞧见,朝佟妃屈了屈膝就往内殿去,她的儿子受了伤岂能不着急,但在太皇太后面前还是努力地忍耐了,之后又与乳母一起,依依不舍地把孩子送了回去。
“法不责众知道吗?”正没人来理会她们三人时,佟妃突然扭头问身后的岚琪和布常在,“就说是咱们都想看孩子,一起作伴去的,太皇太后也不能一下子把我们三人都怎么样,不然的话,你们觉得我和你们比,谁更容易周全些?”
两人都没吱声,佟妃冷然怒目,压低了声音喝斥:“既然你们不肯,别怪我无情了。”话音才落,竟踉跄着自己站起来,傲然往正殿里去了,不多久苏麻喇嬷嬷皱眉头出来,让她们俩也跟进去。
进门便见佟妃在哭诉,一声声听着,竟是说布常在想念女儿,求佟妃领她去见一见,佟妃可怜她慈母心,才仗着妃位尊贵硬闯了阿哥所,一口一声错了,一口一声下回再也不敢了,却又把罪过都加在了布常在头上。
不管太皇太后相信了,还是总要有一个人出来受罚让这件事平息,此刻她真是含怒瞪着布常在喝斥:“平日念你本分,没想到也是蹬鼻子上脸的人。”
布常在吓得腿软跪在地上,一时连辩解也不会,岚琪看得很心疼,而太皇太后也厉声问她:“你呢,和你什么相干,跑去那地方做什么?”
岚琪一边畏惧太皇太后威严,一边又心疼布常在无辜,再者自己也是受牵连,此刻见佟妃哭哭啼啼矫揉造作的模样,再想起上一回她为泄私愤,打得环春她们好几天不能下床,新仇旧恨冒出来,竟也一时气性大了,跪下将事情原原本本说得清楚,甚至说起大阿哥摔伤的事,也是佟妃要捉大阿哥玩,一时用力猛了失手摔出去的。
佟妃听得怒目圆睁,伸出纤纤玉指冲着岚琪,可不等话说出口,已然被太皇太后喝止,老人家懒得理会她们,让都出去在院子里跪着,一个时辰后各自回去,四五天都不许出宫门,佟妃还要哭求,硬是被苏麻喇嬷嬷劝出去了。
三人又重新跪在原处,佟妃取帕子擦干了眼泪,竟是长长舒口气,一阵深秋寒风萧瑟而过,只听得她们发髻上钗环叮当。跪得久了,膝盖剧痛身体发冷,明明晨起还艳阳高照,此刻却阴沉沉的,直叫人心都跟着发憷。
一个时辰总算过去,布常在已经完全站不起来了,岚琪自己也行动不便,等在外头的环春盼夏几个,只能硬着头皮进来,一左一右地架着自家主子出去。她们出来时,佟妃已坐进了代步的软轿里,似乎刻意挑起一角帘子,冲她们冷幽幽地笑,这一笑莫名而有深意,直看得人心中毛躁。
承乾宫一行很快就走远了,岚琪和布常在几个却远远跟在后头,走不多久慈宁宫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