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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们永远不可能在一起。”我尝试逼迫她说实话,“我指的是真的在一起。”
她微笑着晃动杯里的红酒,望着红酒顺杯壁缓缓淌下。“我感觉我和他比我和我认识的任何一个人都要亲近。我相信他迟早会获得自由。许多情侣都忍受过长时间的分离。”
“确实,但他们在分离前都曾相聚,然后遇到了战争之类的事情,但你和他没有单独相处过哪怕一次。还有做爱。”
她再次微笑。她的表情显然在说:你从未真心爱过,也没有被任何女人真心爱过。
“说到底,性爱完全依赖于意识,”她说,“肉体并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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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自汤姆·史丹克斯所著《驯服荡妇》:
摩根没有看见他就感觉到了他。她从杂志上抬起头,他就站在地铁车门旁,他身材高大,黑发,英俊中有几分兽性,全身黑衣——黑色正装,黑色大衣,黑色皮靴。他没有像大多数男人被撞破在看她时那样转开视线,而是用那双锐利的黑眼睛与她对视。灼人的眼神透着智慧和深情,带着强烈的男子汉气息刺穿了她,看见她心底的秘密。她羞红了脸,扭过头去,紧紧地并拢双腿,她忽然觉得自己的裙子太短了。恐惧的战栗流遍她完美的胴体,甚至还有转瞬即逝的愤怒,但这些并没有挡住在两腿间突然升腾而起的欲望。她又偷看他一眼,他还在看她。此刻她确定他知道自己被激起了性欲,能看见饱满双乳上发硬的乳头顶起了薄薄的针织衫。她感到很羞愧。就仿佛她无法控制自己的肉体。就仿佛是他在控制。
到站了,她起身逃跑,高跟鞋咔嗒咔嗒地敲打台阶,沿着黑暗的街道回家,她不敢回头张望,但想着、害怕着,也许还期待着他像影子一样跟着自己。夜色投下的一道影子。
摩根走进霍雷肖街那套品位高雅的公寓,几乎按捺不住情欲。爱液沿着大腿内侧流淌,仿佛收获季从枫树切口流淌出的糖浆。她跑进卧室,从暗处取出按摩器。她呼吸急促。
她闭上眼睛。她开始呻吟。这时她听见了恶魔般的笑声。她抬起头——是他,地铁上黑色的陌生人。她忘了锁门。还是说她存心没锁,为了他?
“我就知道,”他说,“我总能知道。我闻得出一个想要我的女人。”
“你,你是谁?”
“我叫达利安,”他说着走近,“但你将叫我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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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念到这里停下来。达利安说:“不赖嘛,但为什么磨蹭好久还没写到肉戏?比方说他用折刀割开她的裤子?我应该在地铁上就动手了。”
“这么写比较有现实感,”我解释道,“可以营造紧张气氛。你跟踪她,一步步接近,知道会发生什么。”
“好吧,也有道理,”他让步道,“我确实看得出。我喜欢他鼻子一闻就知道她想要的桥段。”
“谢谢。”
“接下来他扇她耳光那段呢?你说她几乎高潮。为什么几乎?她可以现在就高潮嘛。”他打个响指。
“呃,要是第一页这么写,那就没有故事了。”我争辩道,像是回到了学校里,面对写作小组的批评为自己辩护。这家伙以为他是谁?至少我识字。“需要慢慢建立情绪——从写作方面。”
他不置可否地点点头说:“剩下的呢?”
“朋友,我不可能从头到尾全念给你听啊,我们只有一个小时。”他开始让我讨厌,所以我不再害怕他。要是我不尽快开始访谈,我恐怕就要陷入痛苦的长期徒刑了。我把稿子放回牛皮纸信封里。“谈完了你带回房间里慢慢读吧。”
“好的,好的。”他说,“咱们开始吧。拿出你的小录音机。”
我拿出小录音机,花了一分钟开动它,找到我的问题清单。克雷耐心地等着,嘴唇上挂着一丝笑意。
“你被你母亲遗弃了,对吗?”我问。
“错!”他吼出这个字,然后一动不动地盯着我。
“抱歉,我只是在按我读到的内容说。”
“你读错了!”他又吼道。
“那好,你有机会纠正错误了。”
“不如你先说说你母亲?”
“我母亲去世了。”我说。
“对不起,”他皱起眉头,看起来是自顾自地皱起了眉头,“别在意。”
“没关系。”我暂停录音,“你要是不愿意,我们不是非得讨论这个不可。但是你自己说要从头开始的。”
“你说得对。我们说好了的。”他朝录音机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