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1/1 页)
5公里用了我40分钟,到达山顶后,我在一家餐厅点了一块烤鸡、米饭,还有酸奶,我把酸奶拌到米饭里,这样米饭可以软一些。这地方的餐厅和西方很不一样,它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学校或工厂的食堂:几把塑料椅子和胶木桌子散放在棋盘格一样的黑白相间的瓷砖地面上,墙上挂着绿意葱茏的阿尔卑斯山风景画。
伊朗国土面积大约是法国的三倍,印度的一半。这里多山的环境和猛烈的狂风对骑车旅行者是个巨大的挑战,但是道路状况却非常良好,是除德国外最好的一段。九月初的天气还很炎热,但为了不引起当地人的注意,我还是决定暂不换上舒服合适的衣服。
下午三点左右,乱石丛生的平原上突然刮起了一阵疾风,看来今天很难继续下面的行程了。我到这会儿已经完成每日80英里的定额,但要寻找一片露营地可真是太难了:在欧洲,我常常藏在树丛里或灌木丛中,但伊朗的植物充其量也就是一片绿洲,还有不请自来的居民、牲畜和狗。只有山才能提供私密的空间,越偏僻荒凉越是好,当然,当高山退向遥不可及的远方时,你就别无选择,只能见机行事了。最后我幸运地发现一幢盖了一半的建筑,看来,这是方圆几英里唯一适合藏身的地方了。
在家里时,要做的事情总是很多,我永远无法在床上或电视机前心安理得地赖上很长时间。但是现在,除了记日记和支起小帐篷,剩下的时间绝对无事可干。我仰面躺在软绵绵的垫子上,下午的阳光慢慢地吹干我身上的汗,我朦胧地沉浸在一种隐隐约约的幸福感中。
太阳下山之前,我还可以毫不内疚地美美睡上四个小时。大脑里超高的〃幸福激素〃和身体的满足感让我不由飘飘然,根本没心情在脑子里消化这一天发生的事儿。
在日常生活中,我们的职业、房子、汽车,还有穿着打扮、生活环境和朋友,共同定义了我们的身份,但我却抛下所有这一切,甚至包括我热爱的音乐,独自来到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此时,我又该如何定义自己?或者说,我究竟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