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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想法不由自主地跳入斩风的脑海——或许这个世界本身就是一个邪恶之地。

第三章　朝圣之旅

回到元魔界，葛汗的心情相当不错，不断指着周围向斩风等人介绍，看上去更像是这片大地的主人。

赤炽好奇地问了一句，才知道葛汗只不过在元魔界待了一年，而且职位仅比身为圣殿使的德诺克高出一级，是因为破格提拔，才到人界出任外员司司长。

爬上那条巨大的红色土坡，前方的景致豁然开朗，他们这才发现长斜坡的地势并不高，周围是一大片沙砾组成的沙海，宽度至少有数百里，不过视线极远，可以看到遥远处有一边高出地面的边缘。

「这里原本是一片大海，因为两个世界的撞击，海水蒸发，部分地区被挤压或抬升，才形成这条巨大的斜坡。周围那一大片沙地就是海床，往远处看，那半弧形高出地面的台地就是原来的海岸线，现在没有了海水，就变成了一整圈悬崖……」

葛汗总是抓住时机卖弄自己的学识，希望建立一个博学多闻的形象，从而赢得部下们的忠诚和敬仰。

斩风没有见过人界东部大海的变化，却也知道那里曾是一片汪洋大海，面积比整个大陆还要巨大，可如今却只剩下一小段冰域，被吞噬的空间之大可想而知，这个世界相信也经历了相同的命运，大片大片的海洋消失在世界的夹缝之间。

赤炽三人亲身经历了那场巨大的浩劫，冰封大海、尸人作乱，然后是大地0震和冰潮，别说大海，东部千里陆地都变成了冰域。

若不是阿玛特人的努力，那片地域到现在还被冰封，由此可见世界合并所带来的破坏非同小可。

忽然，身后又传来一片吵杂声，竟然是一群来自圣光界的朝圣者。与法莫和葛汗不同，那是一张张扭曲到极点的面孔，悠柠立时就被吓得花容失色，一头躲进了赤炽的怀中。

斩风凝视着五官挤成一堆的面孔，内心极不平静，这想必就是圣天力量造成的。圣光毒林、无比丑陋的腐化圣光人，同样威胁着人界的安危。

「大家小心！」葛汗的脸色有些苍白。他在圣殿工作时间不短，深知这批腐化圣光人的特性，一点点小事都能让他们进入狂暴状态，杀人不眨眼，就连圣殿上层都感到头疼。

如果不是为了这批人的破坏力，圣殿绝不会容许他们的存在，没想到腐化圣光人居然也组织了朝圣团。

魔人们也被狰狞到极点的面孔吓坏了，纷纷闪到一旁，尽可能地远离这批瘟神。

斩风也随着人群避开，但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那一张张丑陋的面孔。把圣光人变成这样的绝非普通的力量，他们挤在一起的五官像是受到外力挤压，而不是自然长成，但他想不出是什么力量会单纯地攻击面部。

听到斩风的疑问后，赤炽也非常赞同这个想法。他亲眼见过一些圣光人的变异，整个过程并非瞬间完成，而是要经过一段时间。但其间并没有发现外力施为，否则守护亲人的其他圣光人不会坐视不管。

腐化圣光人浩浩荡荡的走过，缩在一起的眼珠溜溜乱转，不时地在斩风五人身上扫过，看得赤炽和遥猎都有种发毛的感觉，悠柠更是始终低着头，不敢看一眼。

「都是因为他们，圣光人的地位才如此低下。」葛汗忍不住发起了牢骚，完全没有把走过的数百个身影看成是同族，厌恶的目光更像是看着一群肮脏的老鼠。

赤炽提问道：「没有办法改变他们的容貌吗？」

「改变？」葛汗愣愣地盯着赤炽许久，突然放声大笑，笑得前仰后合，周围都为之侧目，「你还真是可爱的家伙！那是圣神诅咒的下场，我们是圣神的信徒，怎么可能去破坏圣神的诅咒呢？」

「诅咒？他们什么事也没有干吧？」

「天知道他们干了什么，圣光界南部大陆的各部族都受到类似的诅咒，幸好北部大陆没有。对了，你们阿玛特族也相当幸运，居然成功逃入了人界。」葛汗笑眯眯地拍了拍法莫的肩头。

法莫淡淡一笑，肩头不经意的避开了。

沿着腐化圣光人走过的大道，一行人走了很久才到达红色海岸台地的边缘。事实证明，这片海岸的宽度至少在五百里之上。

不知道是天然形成还是人工的努力，所有的台地都被弄成了垂直的悬崖，高度达到数十丈，常人根本爬不上去。

正中央的一段打开了一个宽约一里的口子，并在缺口之上竖立着一座巨大的城关，下方与海床平行，上方则高出周围的台地，算起来至少有五、六十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