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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烫。
我从地上起来,揉揉脸,冲他嘿嘿一笑,道:“你怎么来了?”
他望向我,目光隐在伞里的一片阴凉里,黯黯沉沉,好半晌,才道:“我来陪你等他。”
声音低沉,却是波澜不惊,听不出情绪。
我讶然望向他,他却不再说话,拉着我到墙根坐下,将伞塞到我手里,便别过眼,望向树上一鸟窝。
气氛僵了片刻,我挨着他的肩膀,坐立难安,踌躇了半日,于是将伞往他头上挪了挪,与他搭话:“哎,吃了么?”
他转过脸来,将我望了望,没说话。
我讪讪一笑,道:“听说郡主来向你提亲了?”
他望向我:“你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我愣了下,然后干干一笑,没做声。
彼此沉默了下,却听他忽然幽幽道:“你还是这么喜欢他,也还是这么傻。”
我觉得这句话怪,想接口,又不知从何接起,便没做声。
他便也没再说话。
于是便就这么默着。
默着默着,我就打了个盹睡去了。
模糊间听见云洲伏在我耳边似是轻叹了声:“以残缺命盘换他一眼回眸,值吗?”
声音低沉嘶哑,像是极力克制着什么,气息洒到我耳根边,酥酥麻麻。
顿了半晌,又模糊听见他的讲话声,却是断断续续:“……我什么都记起来了……当年,我眼睁睁看着你从桥上跳下……那般坚定决绝……我多想恨你……可是……”
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我却在模糊中愈睡愈沉,脑子里纷乱乱一片。
我是被一声咳嗽给猛地惊醒的。
睁开眼来,却赫然发现自己正趴在云洲那厮的腿上睡着,嘴巴下流了好大一滩口水。
而悲剧的是,云非白那时那刻恰恰的正在几步之外,面上讪讪将我望着。
我登时从地上跳起,冲他尴尬一笑,正待解释,却见云洲上来将伞塞到我手里,回眼望了望云非白,坦荡荡叫了声大哥。
语毕,又把目光转向我,对我作出一个叫我脊背发凉的温柔笑意:“还是这么贪睡,真是个小懒猫。”
我猛地踉跄下,这厮和着又是故意来拆我台的么?
他就手将我扶了下,尚未及我反应过来,忽然抬袖往我嘴边擦了把,柔声一叹:“这迷迷糊糊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口水还挂在嘴上。”
我心里一片凄凉,老娘这是自作孽啊,这厮、这厮分明又是掐着点赶来拆我台的!
我忙从他旁边跳开,眼风里却分明望见云非白乍青乍白的脸。
六月飞雪,十月霜降,本老女心中一片寒凉。
我咳了声,正待讲个什么话儿来救救场,却见云洲忽然从怀里掏出一只鞋子,递到我面前。正是当年他离开时,我送与他的那只绣花鞋。
我望着鞋子傻了片刻。
他道:“当年我去药师谷的路上发生了意外,马车翻下了山崖,好在被山下猎户所救,才捡回了一条命,只是,等我再回去时候,你已经走了。”
“阿离。”他望着我一字一句道,“我从来没有骗过你。”
语毕,将鞋子放到我手里,撑着伞离开。
我望着他的背影,陡然想起曾经那个眉目耀眼的少年,心口竟有些微微的酸涩。
正愣神间,忽听云非白叫我:“甄姑娘?”
我回过神,便又一愣,他以前叫我阿离,而今却叫我甄姑娘。
我胸口又酸了酸,干干一笑,道:“昨、昨儿个落水,多、多亏公子出手相救,我、我只是来跟公子道声谢的。”
语毕,我便低头匆匆走开,将将迈出脚,却被他叫住。
我顿住脚,回头讶然将他望着。
他微微一笑,从袖子里将我方才送去的那张帖子拿出来,道:“我记得你邀请我去醉花荫听戏,是吗?”
我面上发烫,呐呐道:“你、你愿意?”
他微微一笑:“为什么不愿意?”
我望着他柔和笑意,突然间有些不知所措,慌张解释道:“方才我和云洲……”
他截断我的话,又微微一笑:“我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祝大家愉快,工作学习顺心!
本文天雷滚滚的狗血文一枚,遇到不合心的,诸位大人还望海涵,莫喷。
15
15、第十四章 。。。
他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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