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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灵似的脚指甲上涂着水红色蔻丹,两腿从上到下干净的看不到一根变黑的毛。你说我们是躺在海风吹抚的沙滩。你说我应该为眼前的美女,感到心旷神怡,起码眼神里该有充满想象的贪婪。你提醒我应该在大脑中建造一个土耳其的皇宫,作为皇帝,我可以绝对权威,随心所欲,把面前的美女抱到床上来享受。我说没有,我什么都不想,就像年迈体弱的暮年,我和老伴儿哪里也去不了,懒洋洋地坐在阳台上双膝搭着毯子,彼此不言地打着瞌睡。
“噢,要是那样,真是很享受。”你说。
我们一起迷失在没有时间定义的地方。一起看那棵滴水观音盆底下爬出的潮虫。就一只,个头挺大。
“看到了,谁都有谁的世界,谁都有谁的生活,谁都有谁的幸福,谁都有谁的悲哀。”
“那只潮虫?”
“我们也一样。”
然后,你放下咖啡去拿床上的衣服,白色镂空带有蕾丝花边的*紧紧的箍着你的小屁股,左边大腿上还有一块红色的伤疤,我的心与性马上变年轻了,想扑过去,但你已经开始往身上套衣服,一边说绝不能再继续下去了,想象若干年后,我人老珠黄,皮肤干皱,脱掉衣服很像一具淋湿了水的干尸就——真是可怕,不堪想象!
是啊,一具眼睛能动嘴巴还会说话的木乃伊。呵呵,我说,不不不,不是一具,是两具。
“到那个时候,我就准许你找年轻漂亮的美妹去,让那光彩照人的少女去笑话你这具干尸。”
我们逗着乐,在循规蹈矩的平静中对未来充满信心。
我不能再继续下去了。这种掩耳盗铃的做法,终究有什么用。看到了吧,我和桑安娜的生活,尽管琐碎,没有目标,但不能说死气沉沉毫无生趣。桑安娜就是百变女郎、万能的神,我需要母爱,她就是母亲;需要*,她就是*;需要吃饭,她就是厨师;需要健康,她就是营养学顾问;需要孩子,她就是女儿;需要服伺,她就是仆人。我不能满口胡吣昧良心说桑安娜做得不好。无论哪个角色,桑安娜都做得出色,到位,无可挑剔。
说白了,一切责任都在我这里,与桑安娜无关。桑安娜是无辜的受害者,可我怎么补偿她?我真的没救了,回忆了这么多,写下这么多文字,居然是对过去的罗列,我竟然想到了“补偿”!你这个无耻的、可恶的、十恶不赦的家伙,你如何去补偿,怎样去补偿,你能替桑安娜追回逝去的青春?你这个骗子、千刀万剐的,去死吧!
空荡荡的家。一种虚空,却到处充盈着力量,它来自桑安娜,也来自过去。我象个受刑的犯人面对它们。我盼着桑安娜赶紧回来,然后和她登记结婚。我必须这样做。也只能这样做。问题是,我打电话给桑安娜,问寒问暖,桑安娜表面开心,我却听出了虚假。
醒(十五)
醒 15
很快发生了一件事,宣告我的自救行动彻底失败。一个小家伙,走路成八字脚的家伙,竟然在我的眼皮低下和薇拉搞到了一起。我恨透了自己的眼睛,为什么没有在事情发生之前就发现苗头呢。
这无疑是场灾难,叫我天崩地裂,猝不及防。我嘴里骂着薇拉:下流、无耻、婊子、*、*,矛头却指向那个恨不得将之剁成肉泥的男生。他们的秘密是被一个后勤工人发现的。一号教学楼房顶漏雨有一阵子了,粗心的后勤科长拖了两周时间才安排修缮,一位老实巴交的工人,选了一个大热天,所有的树叶和人都蔫蔫的,不愿出来,他到校车油箱里抽了一桶汽油,带着喷灯、铲子、笤帚、防水材料爬上楼顶寻找破损的地方,无意间发现一个人影的跳窜。哦,图书馆所在的三号楼与一号楼成丁字型布局,尽管不能直视,但因为居高临下,还是很容易发现下面的情况,一个人影穿过草丛扒着窗框纵身跳进了薇拉的宿舍。那位工人说,一开始他以为是个贼爬进了图书馆,可正当他准备大声叫喊时,发现窗户处伸出一只女人胳膊。“校长,我眼睛不花,就是现在看二点零都没问题,我绝不会看错,是只女人胳膊。”
“好了。我知道了,这事我会处理的!”我官模官样儿告诉他,这种事不要对别人讲,否则弄巧成拙会有损学校的名声,也许是那个作家把钥匙锁在里面了,请人来帮忙!
“嘿嘿,对头,校长!我这人就是——死脑筋,不开化,太封建。”工人露出一对大大的龅牙,如呲开上唇的驴嘴,难看死了。当然,我需要夸奖他的细心与对学校的负责。
我拙劣地掩饰了内心。其实,凭着敏感的直觉和棕熊般的嗅觉,事实的真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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