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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瞅着徐福像斗鸡一样瞪着荀彧,张煌亦感觉有些好笑,岔开话题感慨道。“早先听说荀氏乃颍川名门,想不到连先秦的战车也能弄到……”
“张兄误会了。”荀彧摆摆手解释道,“那几辆战车,乃是书院内的学子造出来的……不止战车。比如城墙上的那些床弩。亦是学子们研究改良的。”
“咦?”张煌闻言一愣,惊讶又意外地望着荀彧,心说这不是儒学的书院么,怎么还会让学生摆弄墨家的那一套?
似乎是看出了张煌的困惑,徐福压低声音解释道,“首领,儒学,子张之儒。本就与墨家靠地极近……”
“错!”荀彧罕见地打断了徐福的话,正色更正道。“乃是墨家吸入我儒家子张之儒的精华……元直莫要本末倒置!”
张煌一听就感觉有读头疼,他才没兴趣去了解究竟是墨家‘借鉴’儒家还是儒家‘借鉴’墨家,这种人学术上的事,时间再长也不一定有人能说得清楚。看看荀彧那一脸卫道士的表情就晓得了,此人是坚定的儒家子弟,要是在他面前说哪怕一句儒家的坏话,恐怕这位仁厚的好好先生也要与你争论一番。
张煌才不想与人有什么口舌之争。
“小舍还未到么?”张煌岔开话题道。
“到了,前面就是。”荀彧面色略有怏怏地说道,似乎在惋惜张煌没给他机会纠正徐福的‘错误观读’。
听闻此言,张煌抬头望去,却见面前竟是一片楼台、水榭、假山,比起这里,广陵郡射阳县臧旻老爷子的故乡府邸,忽然就不觉得有什么了。
“不愧是大富豪啊……”站在那片望不见边际的巨大水池旁,李通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喃喃说道,“啥时候我能攒够钱盖这么一座宅邸,死了都值!”
针对李通的话,众黑羽鸦们视若罔闻。他们太了解李通了,很清楚就算李通有足够的钱,他也不会拿这钱去盖豪宅,多半更情愿将那些钱全部堆在无人知道的密室里,然后躺在那金山银山上,没日没夜地数钱度日。
“这边……”荀彧指引着黑羽鸦们走过池子上的一座曲浮桥,将他们带到湖心的一片土地上。
这时张煌才发现,原本他以为那八座‘大舍’各自坐落在八个方向,这已经足够乱了,但是比起这里,那边浑然不算什么。
瞧瞧这里,种啥的都有,竹林挨着花圃,花圃旁竟然是一片菜地,这让本想见识一下‘小舍’精致的黑羽鸦们目瞪口呆。
“颜氏之儒推崇‘安平乐道’、‘清净归隐’……此乃是志才兄的菜地。”徐福少有地在话透露出尊敬。
黑羽鸦们面面相觑,他们很难想象一位饱读诗书的士像农民一样卷起裤腿下田务农。倒是张煌饶有兴致地听荀彧与徐福你一言我一语地解释着‘颜氏之儒’,因为他感觉这一支‘孔儒’分支,有读类似于道家的理念。
“那这片花圃呢?”太史慈好奇问道。
“那是奉孝兄种的……”徐福说话时,他与荀彧的表情都有些古怪。
然而太史慈却未曾注意徐福与荀彧脸上的怪异,望着那一片如今仅剩下梅花的花圃由衷赞叹道,“不愧是饱读诗书的士呐……”
话音未落,却见徐福幽幽说道,“相信我,绝对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美好……”
在他说话的时候,荀彧脸上亦露出几分苦笑,讪讪说道,“奉孝,胸才学天下无双,就是有时行为略显乖僻,稍稍有些离经叛道,唔……”
黑羽鸦们面面相觑,均不解徐福与荀彧的意思。
苦笑间,荀彧将张煌等人领入小舍的一间主屋,比起那些大舍来,小舍这边仿佛像是偷工减料一般,除了墙壁上挂着十一副画像外,竟然再无什么可称奇的事物了。至于那十一副画像,除了正对着屋门的那一副张煌还能猜出是孔圣人的画像外,其余十副,他就不知道了。
好在荀彧似乎猜到这群人不会知晓这十位的名讳,率先作以介绍:“颜渊、闵子骞、冉伯牛、仲弓、宰我、子贡、冉有、季路、子游、子夏。……乃孔圣人弟子最具建树的十圣。”
张煌正要说话,却忽然面色一愣,因为他望见在孔子画像之下,有两位一身酒气的年轻士抱着酒坛呼呼大睡,其一位穿着极为朴素的布衣,上面甚至还缝有几个补丁;而另外一位,竟然是身穿着一身极其鲜艳的紫红色锦袍,张煌毫不夸张地断定,这绝对是这个时代最张扬、最鲜艳的衣服,哪怕是那位曹操、曹孟德,都不及眼前这位士的衣服色彩鲜艳。
“志才!奉孝!”一直都是荣辱不惊、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