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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夺权只为满足自己胃口的兆禄,很快引起村人的强烈不满,可村人敢怒不敢言,因为很多人亲眼见过他一只手就能将村支部书记抓过头顶并把他扔到柴火堆上。村人的忍耐使得兆禄更加肆无忌惮为所欲为,他把哪怕是哪个村人表现出的不满表情也看作对自己的公开挑衅,马上便采取行动让这个人知道与自己作对的后果。
鲍文化对此有些兴灾乐祸,他背后曾对因交不上钱物户主被抓的户说:“你们尝到造党支部反的苦头了吧?”可这话很快传到了兆禄耳朵里。大年初一,正当鲍文化等着吃老婆下进锅里的饺子时,兆禄带着四个民兵找上门来了。“这个年你得在司令部过了!”他醉眼朦胧,只挥了一下手,身后的民兵便如狼似虎地把鲍文化从马扎上拉起来,在书记夫人牛俊英的哭喊声中拖出门去。兆禄将鲍文化反剪着双手吊在一个临时搭起的木架上,然后重新进屋与属下猜拳行令,全不顾鲍文化的破口大骂声。
兆禄的种种暴行已达到了人人愤恨的地步。村人都认为刘氏的鞭子快到用的时候了,可刘氏却表现出了少有的宽容和耐性。邓家一下子住进了魏忠国和曲建成两家,本来宽敞的房子明显有些拥挤。刘氏每天都为这个杂姓大家的衣食忙忙碌碌,对兆禄的事她不闻不问,好象他与自己毫无关系。倒是曲建成趁不住气了,他以为刘氏不知道兆禄的行举。他对刘氏说:“妈,得管管兆禄,村里要被他搅烂了。”
刘氏在缝制一床棉被,直到一条长长的麻线用完新引针穿线时,才对曲建成说:“谁掌了权,对老百姓来说都差不多少,谁为非作歹,肯定会有人收拾他,根本用不着操这个心。”
刘氏的话果然很快得到印证。兆禄在村里横行八道的时间没有超过二十天。他是在酒醉后被人用系牲口的五股尼龙绳捆在床上的。尽管他力气大得能一只手提起支部书记,却如何也挣不断捆紧了四肢的尼龙绳。他酒醒后才明白自己被捆的现实,挣扎中把木板床晃折了两条腿,最后被七八个大汉拖着牢牢绑在了那个他亲自搭起的坚不可摧的木架上。
就在这个木架上,支部书记鲍文化曾被吊了一天一夜。
带头造“造反司令部”反的是小毛头。他把自己关在屋里并非如众人想象的那种迷途知返,而是因为自己浑身是伤根本无法见人。被青菊抓挠得满脸指痕的脸基本复原后,虽然被撕裂的左耳伤痕仍一眼便可看出来,小毛头已在屋里呆不住了。但是,如果不是兆禄连家里那只老母猪也逮去下酒,他采取行动可能没有这么迅速。他是亲眼看着兆禄带人将母猪拉走的。当时常三骂不绝口。面对奇耻大辱,小毛头表现出了年轻人少有的老道。他笑哈哈地送走抢猪的兆禄,还把常三劝回屋里。
可当天晚上,他便开始了制服兆禄的夺权行动。他以串门为名逐一与自己原来的铁杆兄弟进行联络,掌握了兆禄的所有行踪。第三天夜里,他已拉起一支五六十人的造反队伍,并对夺权行动的所有环节进行了周密部署。他将这个队伍分成十多拨,轮番向兆禄敬酒,以将其灌得死醉。小毛头成竹在胸,知道兆禄已众叛亲离,没几个人替他卖命,只要把他制服,造反司令部就会树倒猢狲散。而这一切兆禄全不知知。他为村里如此多的年轻人给自己捧场得意忘形,误以为前来敬酒者是为了加入自己的队伍。他慷慨地叫人再杀一只羊和二十只鸽子,与敬酒者开怀畅饮。他的兴致从没有象今天这样高过,把酒具由酒盅换成了茶碗,最后喝得酩酊大醉,被人架到木板床上时还喊着上酒,四肢被牢牢地捆住了还喝者再喝一碗。
村党支部书记鲍文化又被小毛头请回了大队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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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父海母26(40)
鲍文化十分感动,当即要恢复小毛头民兵连长职务。小毛头不愿再当民兵连长了,原因是现在造反最吃香,民兵连长和村支部书记都过时了。他劝鲍文化扔掉支部书记这顶官帽,重新成立新的造反组织,担任头头。鲍文化经过再三斟酌,同意了小毛头的建议。制服兆禄的当天,两人把挂在大门口的那块书有“蛤蟆湾子社员造反司令部”的牌子扯下来,再把一块写着“蛤蟆湾子红色造反司令部”的牌子挂上去。
为报吊绑一昼夜的一箭之仇,红色造反司令部控制全村局面后,鲍文化亲自指挥对兆禄进行审讯。虽然被捆绑两天两夜没吃一口东西,兆禄却仍然保持着当权时的威风。“你有种啊,”他对小毛头说“可你得想清楚,千万别把我放了,要不,你以后可要瘸着腿走路了。”小毛头对他的恫吓和威胁不理不睬,两天来他甚至没正眼看过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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