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第1/3 页)
也许是听说了一些他和木楚之间具体的事情觉得无法接受这样的丈夫?不过既然如此,也就通过友好的协商将事情解决了,说好以后仍是朋友。
这样的话,木楚应该也不再有意见了啊。能给他的东西……从来就不肯吝啬过,即使不来表示什么,当需要的时候,自己也还是会无法抗拒某种情绪地出现吧。
“我知道,我们进去吧。”木楚有些辛苦地提着行李箱往内跨了一步。
“我来吧。”顺手关了门接过行李箱,却发现重的出奇,微一摇晃,便是玻璃碰撞的声响,随口问道,“里面是什么?”
“是后悔啊,”轻描淡写地将一般拿来哄女孩子的话挂在嘴边,木楚认真地看了看他,说,“顾深,我们谈一谈。”
“好,我给你倒些水,你在客厅等我。”顾深折身去拿杯子。
无论他想要说什么,认真地倾听并给予稳妥的答案就可以了吧。对这样不擅长应对的场面还是有些为难,顾深发觉自己很难这样地面对木楚讨论这种必定会关于感情的问题。他向来不习惯用言语来评定和表达什么,也不太愿意听到这些尴尬的存在。
“不用倒水了,多拿几个杯子就好,越多越好。”木楚扬声对着他的背影道。
于是顾深真的拿了七八个杯子放在托盘里带过来,坐在他对面有点无奈地问:“要这么多杯子做什么?”
也就只有这个人会真的听他一句话就拿出这么多杯子来吧……
木楚打开行李箱,将出了机场后买的东西一一拿了出来:碳酸饮料、啤酒、红酒、洋酒,摆了一桌子,大概是白酒不大好买,倒是高纯度的威士忌、伏加特这些占了大部分。
“木楚,我不喝酒的。”顾深说。他不明所以地看着木楚将不同的酒倒在不同的杯子中,难以快速地思考出其中的用意。他滴酒不沾,是身边的人都知道的习惯,那为什么木楚要带酒过来……
“还记得你为什么不喝酒了吗?”木楚一边微笑一边将眼前这些倒了多半杯酒的杯子一字排开,轻声地,“我还记得的。”
高三那年的暑假,一场酒醉,一场滑稽的闹剧,让恨不得也不会恨木楚的顾深从此对酒极为抵触,再不愿意沾染点滴。他虽没有明说,但木楚心中清楚得很,当时自己喝醉了说了什么过分的话,都记得清楚,自然猜得出顾深不喝酒的缘故。
顾深没答话,他不觉得这有什么好说。酒或许是魔物,可以勾出人内心深处的真实,也正因此而危险和不确定。
顾深对这种危险的真实甚至有些微的恨意。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将酒量练到千杯不醉了吗?”木楚隔着茶几凑近他,自问自答,“是因为不想再有这样的失误导致伤害到重要的人。”
事实上剔除掉工作的需要外,也确实是这样的考虑吧。
顾深合上眼任由他接近,并不再说什么。“重要的人”也许应该已经足够了吧,不贪心的话,能要木楚说出这样的话来,已经是他某种程度上的被肯定。可是人若得不到想要的永远只能退而求其次,又有谁能无视那近在咫尺的一点点希冀,安于现状地忍受下去。
“我后来想过——虽然没有深想,顾深,人喝醉了,说的话就一定是真的吗?”
“这种主观的东西,如果连‘心’本身都是被蒙蔽着的,会不会只是用‘口’来说出自以为是的话呢?”
“如果我不爱,喝醉了也是说不爱;如果我‘以为’不爱,喝醉了也会说不爱。如果我今天说一切都只是‘以为’,你会不会相信我?”
木楚在他耳边这样说,一句接着一句,足够细致足够缠绵地就这样绕在耳边形成丝线网罗住他的思绪,听起来那么的真实。顾深想说“不信”,他也应该说不信,漫长的十年之中,过半的时光都是不自知的爱与被爱,简直是不堪。爱而不自知与不爱相比,更接近于罪恶。
因为如果不爱,那是自己的无能为力,如果爱,却是对方的荒谬。
他从不忍心对木楚说“不”,也不习惯于欺骗自己地去说“会”,所以一径沉默。
这种沉默是致命的,他感觉得到扣在自己肩上的手越抓越紧,几近成为一种神经质的痉 挛,只得睁开眼睛去安抚,手才向靠在耳边的脸伸去,触摸到的却是一片湿迹。
“木楚……?”悚然一惊,从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这样轻易而莫名地,触碰到这个人的泪水。
听到熟悉的声音,才像从一片窒息的沉默空间中解脱出来,木楚倒回自己的位子上,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