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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杜浩辰眼见众人依次坐好,却依然没看到了那个澹台将军,心中纳闷。高泰明也发现澹台扬飞并不在东宫带来的客人中,不由随口问道:“邺王殿下,澹台将军缘何未至?”慕容谦微笑答道:“因我们船队后日便启程,澹台将军去安排相关事宜了。”
他们声音虽然不大,但一字字都落入了洛妍耳中,尤其是那个名字,竟似带有电流般的高频,洛妍不由紧紧握住了拳头。耳听那边还在絮叨什么“澹台将军真是一片忠心,可惜不能在宴会上与他把酒言欢”“澹台将军也很仰慕相国,希望来日有机会一醉”,连那段誉都掺和进来了“澹台将军好大名气,可惜这次竟无缘一唔”,洛妍恨不能捂上耳朵才好。
慕容谦瞟了对面一眼,只见洛妍脸色已经发白,心里一沉,便转了话题,“相爷,世子为何也未到?”“太后宣了他和二郎两对小夫妻,稍后就来……”
洛妍这才慢慢放松下来,只觉得手心刺痛,低头一看,竟是不知不觉被指甲刺出了血,眼见血珠一颗颗慢慢浸出来,洛妍心中不由苦笑:你还能再没出息点吗?
她随手拿了条帕子握在手里,心中却忍不住思量,是二哥不让他来的?还是他也想躲着自己?想到后面这个可能,胸口不由更是酸涨难言。神思恍惚间,文帝似乎说了些什么,二哥似乎又答谢了几句,酒菜便陆陆续续被送了上来,无非都是些漂亮而无味的东西,洛妍也没有胃口,便拈了一块小点心,慢慢嚼碎,用茶送下。
突然间只听有人大声笑道:“世子爷,二郎,你们怎么都来迟了,莫不是陪夫人去御花园里赏花?一定要罚上三杯才好!”
洛妍微怔,抬头一看,却是高明顺与杜宇辰走了进来,身边各自带着王氏与袁敏儿,杜宇辰看去还是往日的倜傥摸样,袁敏儿却是穿了大红洒金的通袖,金灿灿的头面,端的华丽无比,笔直的站在杜宇辰身边,目光正扫在自己脸上。
洛妍漫不经心的向她点点头,低头继续攻克那块点心,心里微微一转:以他们的身份却迟到出席,莫不是皇室故意安排?这样既请他们出席了,又不用与自己和二哥有什么接触,免得拆了高相国那番“官方解释”的台……
却听身边那桌的林月道:“咦,敏儿可是扶了正?”高夫人看了洛妍一眼,看她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才小声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公主在杜家只是修行。前日杜家就发帖子摆宴席,袁敏儿穿着红衣出来见了各位夫人一圈就罢了。”林月忍不住也看了看洛妍。
洛妍此时并无兴趣与人搭话,奈何身边的林月却好容易逮到这个机会,自然不肯放过她这位“才女”,另一边的白薇薇又是活泼开朗的性子,上过几道菜,便跃跃欲试的想叫洛妍写诗,洛妍哪里招架得住,只好寻个空子便遁了出去。
只见殿外也是人来人往,多是太监宫女之流,走得离殿十几丈外,才清净了一些。碧波园说大不大,却也颇有几处亭台,洛妍不愿往人多的地方走,也不敢走得太偏,放眼看了看,似乎湖的南岸有处亭子,并无人影,示意身后的小宫女不必跟上,自己迈步便往那里去了。
此时已是秋末冬初,金陵虽然尚未到天时大寒的地步,但湖边有风,自然不会太暖和,只是想到殿中那两个货真价实的才女,自己这西贝货也不敢抱怨,只能拢了拢身上的披风,随意找个地方坐下,只盼着时间快点过。
正出神时,突然间只觉得背后似有一阵香风袭来,洛妍一回头,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那身穿大红衣裳走进亭子的,不是袁敏儿是哪个?这女人怎么越来越笨了?却听袁敏儿冷哼一声道:“才女当真是才女,大冷天的宁可到这亭子里吹风,也懒得跟我们这些俗人应酬。”
洛妍连反驳的兴趣也无,漠然转头看着湖水,袁敏儿见她恍如未闻,心里不由怒气更盛:“公主当真好手段,对谁都说是不记得以前的事情,如今又要风风光光回大燕,却不知一首‘人生若只如初见’留给谁看?”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洛妍心里不耐烦,淡淡道:“留给谁看,与你何干?”
袁敏儿冷笑道:“自然与我没有关系,我只是不解,为何有人一面潇潇洒洒做着要走的模样,一面却哀哀怨怨写下那些东西来,若是舍不得二郎,直说不就是了,何必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洛妍怒气渐生,冷然道:“难怪俗话会说什么疑心生暗鬼,什么以己度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原是杜二奶奶的拿手好戏,我不敢领受。至于你心里舍不得的那宝贝,我也毫无兴趣。”
袁敏儿气得说不出话来,半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