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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白玉堂这番话,展昭心里高兴起来。
至少,伯母可以安置好,让人放心了。
陷空岛的人,特别是蒋四爷亲自安排的人,总也是能够放心的,可能的话,再从那人那里,探听一番有关这林员外的传闻。
展昭笑了一笑:“如此,玉堂我们先去看看,之后趁晚间让四师姐将伯母送出去。”
留在林府容易露出破绽,还是送去外边安全。
“那,姓林的那边呢?”
“那边,大师兄会注意的。”展昭心情很好地往外边走,“大师兄毕竟是做生意的,对这种事情比较熟悉,我去可能还会坏事,所以,干脆就闲逛了。”
白玉堂听着,知道展昭话虽是这么说,但是事实上,还是安不下心来,不然既不会闲逛了,而是待在林府等消息了。
显然展昭师门中人都是知道展昭的性子,为了避免他瞒着所有人一个人去做蠢事,干脆就给他安排个简单点的事情,只要他有事情做,也能够安分下来。
白玉堂带着展昭往陷空岛在应天府置办的房子去,手上的扇子摇啊摇,心情似乎挺好。
只是,这好心情在路过花街的时候,便所剩无几了。
陷空岛置办的屋子离林府有些远,因为卢大嫂喜欢清静些的地儿,最好还是郊外,偶尔还能去找找草药之类的,虽然他们兄弟都不常来应天府,但是,这房子还是按照大嫂的喜好来的。
但是,偏偏从林府往那宅子走,就是需要经过花街。
花街是一个十分神奇的地方,曾经的白玉堂是经常往这地方去的,酒美,人也美,为什么不去?
因此,其实许多地方的秦楼楚馆里头,那些花魁姑娘,都是认识白玉堂的。
然而,曾经风流天下的名头,到了现在,只能让白玉堂觉得累赘。
纵然如今的展昭还没有多大的反应,但是总也觉得,似乎哪里不对。
玄虹本来就是开青楼的,虽然玄虹的青楼比起这些地方来说,着实要好得多,但是青楼总归是青楼,里边的人做的事情,都是差不多的。
不过,红轩讲求一个你情我愿罢了。
而这里,总归还是老鸨说了算,姑娘们一般也会在门口接接客,叫嚷几声。
然而,在看到白玉堂的时候,那些个女人一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似的,手上的帕子跟塞北的雪粒子一般,看得人眼睛都花掉了,偏偏口里还喊着“五爷”,让他想要将她们忽略不计都难。
甚至到了后边,连夜香楼的妈妈都被叫唤出来了。
“哟,这不是白五爷么?五爷可是有些日子没来了,怎么今儿个想起这儿的姑娘来了?来来,快请进,莲清可盼着您呢!”
莲清是哪个女人,白玉堂实在已经记不大清了。
能让他记住的姑娘,除了松江府上白丽楼与汴梁红轩里头的几位花魁,他都不怎么记在心上。
红轩里头那卖艺不卖身的淋漓姑娘他倒是记得尤其上心。
“展少爷也是多才多艺,虽不似白爷这般华丽外露,却是内敛得很,不过,确实是儒雅之人。”
据说,展昭曾经与淋漓琴箫合奏过。
在不认识展昭之前,他是不以为然的,展昭虽有着南侠之名,但是这江湖上有名无实的家伙多了去了,谁知道这是不是一个只懂得风花雪月的风尘浪子。
在认识展昭之后,他自己都鲜少往那地方跑了,又有谁会与他提起这事情?只是,那些话却是被他记在了心上,总也忘不掉。
他总想着,找个机会问问,却一次又一次地将这事情忘掉,或许他早些时候便知道,让展昭与女人这般亲密,让他受不了。
他也曾经问过,为何要称展昭为“展少爷”。
而淋漓或许是真不明了,回答也是含含糊糊:“具体,我们也不知道,只是,红姐让我们这么称呼,大约是与红姐有些关系的吧!”
回想起来的时候,他心里十分不舒畅,但是,他却连说话的资格都是没有的。
他们什么关系都没有,他又有什么资格说话?
而如今……
白玉堂朝不远处的展昭瞧去,只瞧得对方微微蹙起的眉,心里倏地就平衡了。
突然就高兴起来。
其实,展昭怀的是和他一样的心思吧?
展昭突然也觉得心里酸涩起来,堵得慌,没有头,但是又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堵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