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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等你到了九岁或十岁还那样,你就完蛋了。
因为九岁或十岁之后,如果你讲话结巴,你就会被当成智障。
要是你跟我一样,十四岁了讲话还在结巴,那你就是天下最智障的智障儿。
原住民保留区里的人,每天大概要叫我个两次智障。叫我智障的时机,通常是他们在扒我裤子、把我的头塞进马桶,或者朝我的头掴掌的时候。
我写这本书时,所用的语气和我平常讲话的方式是不一样的。如果我把那些结结巴巴都写进来,你恐怕会以为自己是在读一本由大白痴智障儿童所撰写的“杰作”。
你知道智障的人在部落里受到什么待遇吗?
他们惨遭痛扁。
一个月至少一次。
呀,没错,本人是“本月熊猫俱乐部”的会员,眼睛常被揍到瘀青。
我当然想到外面去玩,每个小孩都想往外跑,不过我还是待在家里比较安全。所以我都是一个人待在房里,读读书和画漫画。
我把时间都用在画画上。
我画我老妈和老爸、我老姐和阿嬷、我的死党罗迪,还有部落里其他的人。
我画画,因为文字实在太难以捉摸。
我画画,因为言语太有限了。
如果你用英文、西班牙文或者中文说写,只有一定比例的人口了解你。
但是,如果你用画的,每个人都懂。
假设我画了一朵花,世上每个男女老少看了都会说:“是一朵花。”
我画画,因为我想对世界说话,我要世界注意到我。
手中握着笔,让我觉得自己很重要,觉得也许有一天我会变成某个重要人物,也许是艺术家,一个出名又有钱的艺术家。
我想要名利双收的话,只能走这条路。
看看这个世界吧,几乎每一个有钱又有名的褐色皮肤的人,都是艺术家:要不就是歌手、演员、作家,要不就是舞者、导演和诗人。
所以我要画画,因为我觉得这可能是我唯一能脱离原住民保留区的机会。
在我看来,世界就像一连串崩溃的水坝和无穷尽泛滥的洪水,而漫画就是我的小小救生艇。
第二章 为什么鸡对我这么重要(1)
好啦,现在你知道我是个漫画家,而且我觉得自己画得挺好的。只是,不管画得再好,我的漫画还是不能取代食物或金钱。我真希望可以画饼充饥,画个花生果酱三明治,或是一手满满的二十元大钞,再变个魔术让它们全变成真的。但那是不可能的,谁也做不到,就算是全天下最饿的魔术师也不能。
我但愿自己有魔力,可是我只是个小穷鬼,跟我的穷鬼家人一起住在穷鬼印第安原住民保留区里面。
你知道身为穷人,最惨的事是什么呢?说不定你心里已经解算出以下的公式了:
贫穷=空空的冰箱+空空的肚子
没错,我们家有时候是有一餐没一餐的,晚餐只能用睡觉来打发。但是我知道,迟早有一天,我老爸老妈会捧着一桶肯德基炸鸡,从外面冲回家来。
原味炸鸡。
而且,嘿,奇怪的是,饿的时候食物吃起来就是特别美味。如果你已经饿了大约十八个半小时,再也没什么比一只肯德基炸鸡腿更赞的了。不骗你,一块好吃的炸鸡甚至会让人相信上帝的存在。
但是,饥饿还不算是穷人最惨的事。
现在,我相信你一定会问:“好啦,好啦,饿肚子的艺术家先生,口若悬河先生,‘我就是个悲剧’先生,秘诀一大堆先生,那么,当个穷人最惨的事到底是什么?”
好吧,我来告诉你。
上个礼拜,我最好的朋友奥斯卡生了重病。
刚开始我以为它只是中暑或什么的。我的意思是,天气实在已经热到不像话了(气温华氏一百零二度,相对湿度百分之九十),很多人都不支而中暑,更别说一只满身是毛的小狗。
我给它水,但它不喝。
它躺在狗垫上,眼睛红肿湿黏,疼痛地悲嗥。我才一碰它,它就抓狂似的狂吠。
仿佛它的神经都已经突出表皮三尺之多。
我原本以为它只要休息一下就会没事,但它却开始前面呕吐、后面喷粪,小腿且不断踢呀踢呀踢地抽筋颤抖。
是没错,奥斯卡只不过是我们家捡来养的一只土狗,但是它是我唯一可以依赖的生物。它比我老爸、老妈、阿嬷、婶婶、叔叔、表兄、表弟,还有我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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