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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栾,各为其主你不要怨我。当初起兵的时候,我曾经去信劝你响应吴王,可是你最终选择朝廷。有今天的结果我早就想到了,迟早的不是你死在我的手里,便是我死在你的手里。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老栾走好吧。
战死沙场是一个将军最好的结局,也许有一天我会很羡慕你。”
项三秋絮絮叨叨的自言自语。
从出发来围剿这些袭击者之时,项三秋便有不祥的预感。自己率领轻骑绕道突袭洛阳敖仓的建议被吴王批驳的体无完肤。坚持要屯兵睢阳城下,攻进城去活捉梁王。
奈何睢阳城高河深,数万梁军又是有名的劲卒。如果睢阳好攻,早就被攻下了,何必还会损兵折将。
面子,都是为了面子。难道就为了你的面子,就要搭上数万将士的性命?烦躁的吴王将追击这些盗匪的活计交给了项三秋,谁也有想到。袭击辎重大营的幕后指使居然的栾布,项三秋觉得也只有栾家才会有这个胆量劫吴王的财宝。
“将军,庄子已经肃清。经过仔细搜检庄子里没有一个敌军存留。”
一名校尉走了进来,叉手施礼后向项三秋汇报着战果。
“抓到活口没有,事情是不是他们做的。”
项三秋神情落寞的说道,脸上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喜悦。
“斩杀敌兵一千有余,许多尸体焦糊具体人数还在清点。这些敌兵凶顽,没有抓到活口。不过从兵刃上的标记来看的确是栾氏的家兵无疑。即便不是他们做的,恐怕也脱不了干系。”
校尉小心的说道,他看出来将军的脸色有些难看。
“我军伤亡几何?”
“这栾氏的家兵的确扎手,我军伤亡近两千人。敌军在庄子里布了许多的陷阱,我军的许多伤亡还来自这东西。”
校尉说完便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双手放在了帅案之上。
项三秋拿起来仔细的观瞧,四个刺分别指向不同的方向。扔在帅案上几次,总是有一面尖朝上。拿起来在鼻子底下一闻,腥臭的味道差点将项三秋熏一个跟头,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昨天夜袭,这东西扎上我军士卒颇多。夜袭失利多半由此物引起,敌军大量的布洒这些东西。许多士卒的脚都被扎烂,行走困难。现在大营里面躺着的士卒,不下数百人都是被这东西扎伤的。
后来天亮了,大家能看清地面,趟着脚走路这才好些。”
“就这小东西便能让数百人丧失战斗力?走去后营看看。”
项三秋抓起佩剑,带着一众校尉直奔后营,他要看看这东西是不是真的有这么大的威力,一夜之间居然能让数百军卒失去战斗力。
与阵前欢庆的士兵相比,后营的气氛有些压抑。每一处帐篷有传出士卒的申银声与哀嚎声,间或还有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传出来。
军帐里腥臭刺鼻,几名脚伤的士卒正歪倒在地塌上申银。项三秋深吸一口气皱着眉头走了进去,一名医官正在忙碌。见涌进来一群将校,连忙施礼参拜。
“免了,说说看这些士卒怎样?什么时候可以复原?”
项三秋伸手止住了施礼的医官,指着地塌上的士卒说道。
“回将军的话,敌军用的那东西忒歹毒。这里的军卒算是好的,已经有好些军卒已经开始发热。伤口处流出的血水也是腥臭难闻,属下怀疑敌军在这东西上施了毒,具体的什么毒……请恕属下才疏学浅并不认得。”
“施毒?可有方法救治?”
“回将军的话,现在还没有办法救治。许多受伤军卒的脚已经开始红肿,将军请看。”
医官捧起一个伤病的脚,脚掌处一个三角形的血窟窿触目惊心。受伤处已经肿得老高,深红色的皮肤又圆又亮。医官轻轻用手一挤,一股腥臭的脓水便冒了出来。受伤的士卒一声惨叫,双手不断的抓挠。项三秋带来的校尉连忙将这伤病按住。
“那东西上的毒委实厉害,这样的症状持续不了几天,他的伤口便会溃烂。再过几日,这脚便保不住了。若明日不消肿,属下便只好将他的这只脚砍掉。”
“不要,不要砍掉我的脚,我还要回家侍奉老娘。求将军救我,将军救我。”
伤兵哑着嗓子哭喊,铁石心肠见惯了生死的项三秋不敢看伤兵那绝望的眼神。
“什么?那其他的伤兵呢?”
“除了个别的,想保命大都需要这么做。”
医官的脸看向帐篷外,不忍心将这些话当着伤兵的面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