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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同样变凉的小脸,眼泪像断线 的珠子一样从眼眶中滚落,顺着路安的脸颊,滴落在阿京的面颊上,再流在枕头上。
“阿京,不要走,我还没有用一辈子来证明我的爱。我们还有盛大的婚礼,你还有给我生一个孩子。我 还没有陪你周游世界。阿京。你醒过来。你会好的。阿京。阿京!”路安如梦呓一般在阿京的耳边低语。颤 抖着,紧紧拥住她的身子。
他不过睡了一会儿。醒过来,为什么天地都变色了?他的阿京,安静地躺在蓝色的被单底下,不会微笑 ,不会皱眉,不会说话,那双清亮的眼睛,再也不会睁开看他一眼。她怎么舍得?她怎么舍得啊?
阿京在空中望着陆安悲伤起伏的身子。她用手轻轻抚过自己的唇。对不起,安子,对不起。阿京的心悲 恸得似乎要裂成碎片:对不起安子,我再也感觉不到你的吻合你的抚摸。我再也不能陪你了。我多么想和你 在一起,可是现在,我飞起来了,我回不来了。虽然我舍不得,可是我回不来了,我真的回不来了。爱情于 我,真的是天上飞过的一朵云,看着美丽,现在,它又落下来了,还是泪雨,真的还是泪雨!
床上的阿京,似乎有了一些感应,在路安的悲伤中,缓缓从眼角渗出一滴泪水,滑落在枕上,和路安之 前流下的眼睛一齐渗进枕头里去。
空气中浸满悲伤。
“走吧。阿京”
突然有人说话。阿京猛然回头。不,不是有人说话,是有鬼差在说话。空中飘着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一黑一白,面孔棱角分明,冷淡坚毅。
“你们?”阿京迟疑着,却并不闪躲,想了一想,忽然明白:“黑白无常?”
两个人无声地点头。
阿京不敢相信地看他们笔挺的西服,锃亮的鞋,似乎打了摩丝的头发。如此的现代。只是周身,有凛凛 的冷气散出。
这样的打量下,两个对视了一眼,似乎已经回答过很多遍。
“我们,不是面目狰狞。”
“没有长舌拖地。”
阿京无声地笑了。然后,转过头来看着在床边呆坐的路安。他一下子,颓废了许多,全然没有了那份冷 静和从容。他握着阿京冰凉的手,呆呆地坐着。眼睛死死盯着床上的阿京,似乎她下一刻就会苏醒过来。他 的眼睛里盛满悲伤,没有一点生气。记忆力的路安,从来没有这样失神和茫然过。
阿京捂住自己的胸口,又转过头来,低低地说:“我心痛。我舍不得他。”
“这世缘怕是尽了。”黑无常说。
“等下世吧。”白无常说。
“下世?”阿京低眉叹息,“要多久才到下世?”
“不过一转身。”
“一闭眼间。”
门猛然被推开,进来的是端着保温杯的小晴,杯子猛然翻落在地,雪白的稀粥洒了一地。小晴瞪大眼睛 ,把手堵在嘴边,眼泪大滴地掉下来。身后随即跟着进来的是叶正华和平子。
阿京叹一口气。她飘起来,落在路安的身边,拥住他,低头去亲吻他的嘴。
路安忽然涌起异常的感觉。他茫然四顾,喃喃念出声来:“阿京,阿京。”似乎是安静在他身边。
“走吧。”黑白无常拉起阿京。
三个身形,渐渐在空气中淡了,散了。只留下满室的痛苦与哀伤。
……
阿京出事的时候,路子善还在远乡游山玩水。接到电话,他长叹一声,对天唤一声乖徒儿,然后叮嘱了 路安一句:“一切随缘,你要保重!”
出殡那一天,杨本虎来了。叶正华和一干兄弟红着眼将他堵在门口不让进。他竟然敢来!阿京出事,无 论从哪方面来看,杨本虎都是脱不了干系的。
路安静静地坐在灵堂中,听到吵闹,淡淡说道:“让他进来吧。”
杨本虎进来,上了一炷香,望着黑绸相框里恬淡微笑的阿京,眼眶便红了。
命运最崎岖的是她,受过苦难最多的是她。终于走入生命中最快乐的时光了,却这样匆匆就走了。他其 实也是凶手之一。他的嫉妒与不甘,如毒蛇一样把阿京的天空缠绕了。
“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说对不起。我是真的爱她。爱到不甘放手。如果我知道会这样……我……”
杨本虎说不下去。再来说这些,忽然变得非常可笑。、他住了嘴,看着路安。他瘦得可怕。也安静得可 怕。
路安抬起头来看他。这一瞬间,杨本虎从暗蓝的眼瞳里看到恨意。他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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