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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永远孤身一人,单打独斗。
只要过几日,她就会整理好自己的心情,慕云若是做得到的,用冷静的判断,割除一切的错误。
思及此,云若缓缓攥了指尖,然后晃晃神强迫自己继续将注意放在手上正写的东西上。
然,就在毛笔柔软的那边敢要染在宣纸一面的时候,忽听外面一阵慌乱,似是有人硬闯,引得怜香不停在外面大喊:“大人,大人您不能进来啊!这里也算半个后宫啊!大人——”
话没说完,只听房间的大门被“砰”的一声推开。
云若眸子一动,下意识将手上的纸盖过,抬眸一看,竟是这个时候决然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左丞相宁北凡。
她欲开口,却发现今日的他神情似乎不再嬉笑,反而带着一抹冷静的沉寂。
难道是那个人出了什么事?
云若第一时间想起了那抹身影,眸中霎时晃过了一丝急切,道:“宁大人,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宁北凡轻轻眯动了下眼眸,或是在细细琢磨着什么,半响,他才淡道:“有个家伙跑到我那里赖着不走,似乎只有你能将他领走。”
闻言,云若先是疑惑了一瞬,但即刻却想了明白。
那一阵动摇袭上心间,沉下了心,半响,倏而动了动唇角,道:“香儿,宁大人走错地方了,送客。”
外面一向不喜风。流人士的怜香一听,即刻钻了出来,欲拉宁北凡的手臂道:“大人,您还是赶紧出去吧,成日都有人盯着我家主子,大人您这么往里走,说不定又会有人要生事端了!”
没等怜香伸出手,宁北凡倏而拧动眉心,直接上前抓了云若的腕子,二话不说就往外面走。
怜香追了几步,终还是被宁北凡甩掉,只留下了一声不痛不痒的低唤。
云若更是一阵踉跄难以置信的跟着眼前人的步子,未曾想这对君臣竟如一个模子刻出那般均是这么喜欢拖着人走来走去!
一路上人人惊诧,各个窃语围观,几乎无人相信竟会有朝廷重臣在如此时候竟把废后从皇上的寝宫给拽了出来!
这一行,怕是她慕云若,又要多个不守贞洁的罪名了。
云若微微蹙眉,几下想要抽回手,结果却是被宁北凡握的死死的。
但究竟是什么事,竟会让一向从容的宁北凡这般连人言都不再可畏?
一路上慌慌乱乱,似是过了很久,云若终是被拽来了宏轩阁的大门前。
忽感里面冷风阵阵,守门侍卫各个面色僵硬,连看都不敢望里面看。
这时宁北凡倏而轻叹口气,喃喃说道:“美人,你可知,小靖,终究也只是个有血有肉的人。”
云若闻言,眉心轻轻一动,随后顺着她的视线看向了那边。
当她看到那已然伏案静静睡去,脸上却有着如孩子般悲伤的表情的夏侯靖时,云若心中蓦然一紧,那种陌生的痛楚席上了心间。
为什么,那个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皇帝,那个永远说着残忍言语,紧闭着心扉的男人,会露出如此哀伤的神情。
长发轻掩,双唇似乎还在不知不觉的说着听不清的梦语。
这个人,真的是她认识的那个夏侯靖吗?
这个人,悲伤为何?
云若迎风而站,不知不觉中,竟随着那人一样,痛了,悲了,清凛的眼中也在这一瞬染上了一层暗霜。
心口,终还是痛了。
脚尖不经意的向前挪动了半分,而后又收回,心乱如麻,第一次不知如何抉择,于是只是杵在原地无法动弹。
刚刚才对自己说,不再对这这个人动心,不过只是见到了他如此神情,她不可以因此动摇,不可以……
云若闭眸,双手紧握,眉宇间充满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踌躇。
宁北凡轻叹口气,看向房中的夏侯靖,半响,说道:“慕云若,小靖心里,小心翼翼的放着你呢。”
云若忽然抬了眸子,难以置信的望着宁北凡。
“他嘴上残忍,但……你看得到他的心不是吗?”宁北凡说着,对上了云若那双动摇的清眸,“或许小靖曾深爱过另一个人。但是那个人已经不在了。她留给了小靖的,不是快乐的回忆,而是永远无法解去的毒。这份毒,侵入血肉,日日折磨着小靖,这么久了,越来越深,小靖已然病入膏肓。慕云若,只有你,才能将这个人拉回来。”
云若沉默,转身又看向那面的他,清凛的眸中耀动着一缕淡淡的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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