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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半截。
“那照你说,古人之中,谁的咏物能达到你说的这种境界?” 厉衡阳饶有兴趣地问道。
“如前朝诗人的《晚春》:杨花榆荚无才思,惟解漫天作雪飞。诗圣的《曲江》:一片花飞减却春,风飘万点正愁人,都是不离不即神品。陛下的词,全是咏物,却无情思,稍逊于此。”
厉衡阳点点头:“很好。今日殿试之题,就是依韵和朕这首水龙吟。诸位才子可大展才华,以博功名。”
说到这里,厉衡阳似有深意地看着萧迦傲:“特别是你,朕可是想看看你的词是如何不离不即的。”
太监上前,在青铜镶金的炉内,点了一支梦甜香,一顿饭的功夫之后,三人尽皆完成。
御前太监将三人的卷子恭恭敬敬地呈了上来,厉衡阳先看了宁远非的,眼角微微一挑:写的还不如朕的。
接着又看了穆玄德的:稍好一点,但还是不如朕。
最后,厉衡阳拿出了萧迦傲的卷子,只见上面写道:“似花还似非花,也无人惜从教坠。抛家傍路,思量却是,无情有思。萦损柔肠,困酣妖眼,欲开还闭。梦随风万里,寻郎去处,又还被,莺呼起。不恨此花飞尽,恨西园,落红难缀。晓来雨过,遗踪何在? 一池萍碎。春色三分,二分尘土,一分流水。细看来,不是杨花,点点是离人泪。”
厉衡阳拍案叫绝:“好词,真是绝妙好词,幽怨缠绵,直是言情,倒比朕的更像是原作。”
赞完之后,复而又道:“这‘春色三分’一句,好似是点化前人之作吧?”
迦傲点点头道:“陛下说的不错,唐人徐凝曾道: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无赖是扬州。今人叶清臣也曾云:三分春色二分愁,更一分风雨。在下正是化用了前人之句。”
厉衡阳赞道:“化用前人而有新意,实为不易。就此作而言,朕的确是自愧不如。”
此时,礼部尚书却排众而出道:“陛下,这新词只不过是坊间巷尾或是烟花之地谱来唱曲的,实非登大雅之堂,老臣以为,还是应以策论及古诗为上。”
萧迦傲反驳道:“《诗经》也是上古民谣,照这位大人的意思,也是不登大雅之堂吗?如此墨守陈规,未免太迂腐了吧?”
萧迦傲此话是笑着说的,但是语意却重,礼部尚书是堂堂二品大员,三朝老臣,如今却让一个初出茅庐的进士在金殿之上抢白一番,顿时气得脸通红,花白的胡子一吹一拂的:“你好放肆你陛下”
“好了,陈爱卿。自然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新科才子只是发表一下见解,陈爱卿何必动怒呢?”
“是,陛下,是老臣失态了。” 礼部尚书陈奎表面上收敛起怒容,心中却想:此人容貌俊美,又与范大人生的十分类似,也不知是何来历?看来,应该禀告一下太后娘娘。
此时,厉衡阳却直盯着萧迦傲清丽秀逸之极的容颜:此人若不是廷方,如何能容貌才思尽皆酷似;如若他是,又何必在朕面前遮遮掩掩,难道还是怕母后加害于他?有朕在,他又何必如此小心?不过不管是不是,此人才高八斗,心思敏锐,朕绝不能放手。
厉衡阳转身回到了御座之上:“新科进士听封。”
三人尽皆跪了下来:“在。”
“此次殿试,宁远非为探花,穆玄德为榜眼,陈关河文才出众,思理明晰,堪为重用,特钦赐金科状元,钦此。”
“谢陛下!”
虽然被钦点为金科状元,萧迦傲的脸上也无甚狂喜之色,依然一派云淡风轻的样子,旁边人前来祝贺,也只是淡淡回礼,毫无倨傲之情。
是夜,厉衡阳在御书房中,回想着白日金殿之上萧迦傲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那如空谷幽竹般的身影在厉衡阳的脑中挥之不去。
“小林子”
“小的在。”
“你说,朕钦点的新科状元,可是范大人?”
小林子吓了一跳:如此有难度的问题,小的怎么敢随便答?
“这个,隔得实在太远,小林子没看清楚。只是觉得新科状元容貌俊美,像雪堆出来似的,生的和范大人极像。”
“朕也觉得他像极了范廷方,只是他的眼神廷方看朕的眼神,从来不会如此平静淡漠,就好似朕是一个陌生人似的。”
小林子用袖子擦擦额头的汗:“陛下,天下间生的相似的人原也多,也许只是巧合呢?”
厉衡阳略一思索:“小林子,传朕的旨意,过几日曲江游宴,朕也一同参加。朕倒要看看,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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