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2/4 页)
啊!”只见树木参天,白云缭绕,冷风袭人。这里,见不到有人生活居住。远处,隐隐约约传来野兽的嚎叫声。杨幺正歇息着呢,忽然一只野猴从眼前跑过。他吓得寒毛都竖起来,浑身直打颤。杨幺想:往后可怎么活呢?我死了不要紧;但我娘怎么办呢?现在我逃走了;曹昌那些恶霸不知会怎样惩罚我娘;我娘往后又会遭遇哪些罪过哟。我娘把我喂养大;那多不容易呀;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我还没孝顺娘一天呢;这次又给她惹了这么大的祸。娘受了大辈子苦了;她还要受我的株连;我这当儿子的真是大逆不道啊!杨幺想到这儿;那眼泪就刷刷掉出来了。可是;他终究要先安排自己往后的活路呀。杨幺再看看这座高山;那是高耸入云;刺破青天。这悬崖峭壁;万丈深渊。四周没有人烟;只有野兽出没;这样的深山怎么生活下去呢?要是猛兽袭击;能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这样话;我不是冻死;饿死;也会被野兽咬死。难道我的一生就这样结束了吗?哎呀;这天太不公平了!为什么好心人都贫穷;那黑心人都富豪呢?为什么修桥补路的人都得不到好报;那些恶贯满盈的人却都过着好rì子呢?
杨幺正胡思乱想;突然感觉身后有人行动的声响。杨幺刚扭头观看;那来者大喝一声:“嘿!那前面是谁?不许动!”来者这一喊声,跟庙里的洪钟响声差不多,“嗡嗡嗡!”把杨幺的耳膜都震得有些发疼了。他心头一阵发怵,疑是遇见山里的野人了。再定晴细看,那不远处的一棵古松树旁,站着一位年迈苍苍的老者。这老者,宽宽的肩膀,开阔的胸膛,头顶扎着蓝巾,下颌处一副银髯漂洒。他腰里裹着豹皮,左手持有一把大弓,腰间撇个箭囊。右手握着一把大刀,刀面闪着寒光。下身穿着什么看不清,因为有小松林挡着。再往脸上看,是一张圆脸,红扑扑的脸膛,两道长眉,一对大眼。真是天庭饱满,地阁方圆,鼻如悬胆,目若朗星。瞧那模样,鬓角斑白,满脸苍桑,显然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者。但瞧那身子骨,结实硬朗,充满力气,又似乎只是一个年旺老成的智者。杨幺有些纳闷;难道说,我这是在梦中吗?或者,是遇见那狐仙啦?不对!眼前分明站的是一个人,一个大活人!那么,他又怎么会到这深山来的呢,常年在这深山里怎么生活呢?
杨幺正发愣时,那老者向前又走了两步,那对迸着亮光的眼晴一直盯着杨幺。“嘿,我问你话哩,你是干什么的?”“我?干,干。”杨幺不知怎么回答,有些吱吱唔唔。他这才醒悟过来,眼前那的确是个人。于是,翻身站了起来,主动来到老者身前,躬身拱手行礼。“老人家,我是逃难的。”“呵,逃难的?”这老者绕着杨幺转了一圈,从上往下看,又从下往上看。接着,又直盯着杨幺的双眼一动也不动,过了好一会才问:“你是从哪逃来的?”“龙阳县。就是那洞庭湖边的沧港。”“呵,沧港。那你为什么要逃难呢?”“哎呀,老人家,我摊了人命啦。”“人命?跟我说说,到底是怎回事情?”杨幺这人,自小非常诚实,无论自己对错,他都不隐瞒。于是,他把恶霸曹福、曹昌父子如何欺压他娘儿俩,他又如何训马借力把曹福掀翻在护庄河里淹死的事,一五一十,全都讲了出来。杨幺讲完;老者又打量了他一回;这才说话:“那么;你叫杨幺。”“是。”“好孩子呀,有骨气!是个男子汉大丈夫。”过了一会,老者又说:“杨幺,你呀,跟我年轻时差不多。实不相瞒,我摊的人命官司,比你摊的多多了。咱们俩个人是命运相同啊,哈哈哈!”老者一阵大笑,杨幺也感到这心踏实多了。杨幺问:“老人家,请问您尊姓大名?”“孩呀,咱别这么站着,来来来,到那边石头上坐着,再慢慢谈。”说完,老者就一伸手,抓住了杨幺的胳膊,往石头那边推。杨幺心里说,这老人家咋这么大的力呢,这胳膊隐隐有些酸痛呀。
到了一块大青石板旁,两人肩并肩坐着。老者放下大弓和大刀,把自己身世的前前后后,挑那最重要的,自已还记得最清楚的,全给杨幺说了一遍。这老者是谁呢?他复姓欧阳,单字泰,叫欧阳泰。他是鼎州府武陵县人。年青那时起,他就是“武陵蛮”的首领。有人问,什么叫“武陵蛮”?武陵,这是地名,就是今天常德一带。蛮,就是野蛮的蛮,蛮横无理的蛮,那是历代封建统治者对南方一些地方少数民族和部分汉人的一种蔑视的称号。就是说,这些人没有教化,野蛮无比,不通文明。武陵府一带的自然就叫“武陵蛮”。事实上,这些“蛮人”居住的地方,承受的剥削压迫也就特别的惨重,所以也就不断地有人起来反抗。就说这“武陵蛮”吧,当时的封建王朝对他们既怕又恨,还曾多次派兵清剿。因此,给起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