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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二此刻恨不得地上裂开一道缝,把他埋进去,因为这毛骨悚然的笑声就像是附骨的毒蛆,一直在耳边萦绕,以至于他已经听不清鬼杀在说什么,他只感觉到冰冷匕首划开他的衣服,抵在了他的胸口上。
“六年来,念着你们度日的我怎能让你这么轻易死去,留你一心,待你们三人相聚再一起死。”话落,匕首插/入他的胸腔,却没伤及心脏。
然后,鬼杀咬破手指,将一滴鲜血安二额间,嘴里默默念动咒语,很快地,那滴鲜血隐入安二体内。
安二呆呆望着上空,漫无边际的绝望袭来,六年前的一幕幕在眼前不断重复,而君莫瑾当时所承受的一切,这次换他来感同身受,没日没夜直到死亡。
“呵,我可怜的族人,我之血,我之魂充满着仇恨,又怎么替你洗去罪恶污秽呢。”
墨白走过来,轻轻握住鬼杀的手:“如果你是为复仇而活,那这条路有我陪着你。”虽然鬼杀还没告诉他怎么回事,但看着这一切,他已经能猜出事情原委,他一直就不大喜欢花容一伙,却没想到他们竟丧尽天良到这个地步。
曾经的君莫瑾温文秀雅,不沾俗气,一双黑眸永远清明如水,可又并非是那种高高在上不可触摸,他心怀宽阔平易近人,不计较人的恶,永远只想着人的好,念着人的善。
但这一群人究竟做了什么事,竟让曾经翩然美好的少年变成如今这幅模样,变得如此狠毒暴戾。
他除了心疼便是自责,若是当年……
如春风般的暖流不断涌入体内,让鬼杀浮躁的情绪渐渐有了一丝缓和,他深深吸口气,放下面纱挣脱开他的手,有礼且疏远:“我没事了,多谢。”
早愣在旁边的君小七,这会终于回过神来,难以置信地望向鬼杀,柳伯却早已老泪纵横的跪在地上。
凉风见柳伯跪在地上,他也笑嘻嘻的跪在旁边,看得墨白摇头叹气。
鬼杀拖起处于半死状态的安二:“先离开这里再说。”
分开数年,彼此间有太多话需要说,然而经过现在一闹,这个小镇已经无法容得下他们。
镇外,小破庙。
墨白坐在火堆旁照看凉风,柳伯与君小七则随鬼杀去了屋外。
原来那日柳伯带着君小七几人逃出来后,又返回族里,躲在暗处看着花容他们,等花容等人离开,他才显身四下寻找君莫瑾,找了一圈下来也没找到人,他只得带着君小七他们离开,结果一路东躲西藏逃来,就只剩下他与君小七,而在来到小镇的第二天,又遇到饿晕在街边的凉风,于是将人救下一起而行。
鬼杀负手而立,望着漆黑的夜空,怔了半响道:“柳伯,看到你们活着我很安心,但君莫瑾已死我不过是借着他身体复活的鬼杀。”
“公子?”柳伯愕然。
鬼杀微微摇头:“我已不是你的公子,我的命是他人所救,以后我将跟在那人的身边,无法再来照顾你们,所以明日你就带小七离开,等所有事都落定后,我自会去寻你们,你也莫要担心,一切我心里都有计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柳伯难过的皱起眉,看着自己一手带大的人变成这样,他心里比谁都难过,会发生那样的事情是谁都没料想到的,但明显公子将一切过错都归咎到自己身上,并打算一人去解决。
“公子,老奴还不了解你么,你何苦这样辛苦,你现在赶我们走,无非是怕花容再对我们下毒手,但老奴岂是贪生怕死之辈,你说看到我们活着安心,你可知老奴看到你活着心里有多开心,老奴现在只想守着你,就算要死老奴也要为你挡一刀。”
君小七听后,浓眉一竖冷笑道:“当年你私自送我们走,现在又想赶我们走,我告诉你门都没有,你都说了你不是我的君哥哥,又凭什么来管我,我要去盛京亲手杀死花容他们,为阿爹为大家报仇,而这些都与你这个疯子没有任何关系,我们不需要你的照顾。”
11第十一章
疯子两个字如一记重锤,重重捶在鬼杀的心间,使他挺拔笔直的身形晃了一下。
柳伯忙喝斥道:“小七,进去。”君小七哼了一声,转身回进入庙内。
“公子,小七不是那个意思,你千万不要生气。”
鬼杀看着眼前慈眉善目的老者,两鬓早已斑白,六年的时光俨然让他老了十几岁,不由轻叹了口气:“嗯,柳伯你也进去休息吧,我来守夜。”言罢,足尖轻点,人飞身上树,坐在了树枝上,从怀里摸出那个碧色小玉瓶,细细摩挲瓶身的那个字,思绪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