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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渐渐显得迷惑,突然又咳了起来。
“老大。”石水杀气腾腾,却很听纪汉佛的话,纪汉佛既然说不杀,他还剑入鞘,突然道,“他受了伤。”
纪汉佛伸出手掌,按在云彼丘顶心百会穴,真气一探,微现诧异之色。白江鹑挥袖扇着风,一旁看着,施文绝却很好奇:“他受了伤?”
“三经紊乱,九穴不通。”纪汉佛略有惊讶,“好重的内伤。”
屋中几人面面相觑,云彼丘多年来自闭门中,几乎足不出户,却是何时、在哪里受了这么重的伤?打伤他的人是谁?纪汉佛凝视着云彼丘,这是他多年的兄弟,也是他多年的仇人。
这张憔悴的面孔之下,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他在隐瞒什么?又为谁隐瞒?
云彼丘坐在床上只是咳嗽和喘息,众目睽睽,他闭上眼睛只作不见,仿佛此时此刻,即使石水剑下留人,他也根本不存继续活下去的指望和期盼。
二 负长剑
“喂……你说他会不会死?”
一个空荡荡的屋子,地上钉着四条铁柱,一张精钢所制的床,铁柱之上铐着玄铁锁链,一直拖到钢床上,另一端铐住床上那人的四肢。四根铁柱上铸有精铁所制的灯笼,其中燃有灯油,四盏明灯将床上那人映照得纤毫毕现。
2011…1…13 00:48 回复
紫夜听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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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9楼
两个十二、三岁的童子正在给床上的人换药,这人已经来了四五天了,一直没醒,帮主让他用最好的药,那价值千金的药接二连三地用下去,人是没死,伤口也没恶化,但也不见得就活得过来。
毕竟是穿胸的伤啊,一剑断了肋骨又穿了肺脏,换了谁不去半条命?
“嘘……你说帮主要救这个人做什么啊?我来了三年,只看过帮主杀人,没看过帮主救人……”红衣童子是个女娃,悄悄地道,“这人生得挺俊,难道是……难道是……”她自己的脸绯红。
青衣童子是个男童,情窦未开,却是不懂:“是什么?”
红衣女童扭捏地道:“帮主的心上人。”
青衣童子哈哈一笑,神秘地指了指隔壁:“玉蝶,你错啦,帮主的心上人在那,那才是帮主的心上人。”
红衣的玉蝶奇道:“那里?我知道那里关着人关了好久啦,一点声音都没有,里面关着的是谁?”
青衣童子摇摇头:“我不知道,那个人是帮主亲自送进去的,每天吃饭喝水都是帮主亲自伺候,肯定是帮主的意中人啦!”他指了指床上这个,“这个都四五天了,半死不活的,帮主连看都不看一眼,肯定不是。”
“但他像个好人……”红衣女童换完药,双手托腮看着床上的人,“你说帮主为什么不喜欢他呢?”
青衣童子翻了个白眼:“你烦不烦?弄好了就快走,想让帮主杀了你吗?”红衣女童一个哆嗦,收拾了东西,两人悄悄从屋里出去,锁上了门。
钢床上躺着的人一身紫袍,那以海中异种贝壳之中的汁液染就的紫色灿若云霞,紫色缎面光泽细腻,显而易见不是这人原本的衣裳。那人睡了几日,或许是灵丹妙药吃得太多,脸色原本有些暗黄,此时气色却是颇好,他原本眉目文雅,双眼一闭又不能见那茫然之色,难怪红衣女童痴痴地说他生得挺俊。
两个童子出去之后,床上的人慢慢睁开眼睛,微微张开嘴,肺脏重伤,喉头闷的全是血块,却是咳不出来,睁开眼睛之后眼前一片漆黑,过了良久才看到些许颜色,眼前那团漂浮的黑影在扭曲着形状,忽大忽小,烟似的飘动。
他疲倦地闭上眼睛,看着那团影子不住晃动,看不了多久眼睛便很酸涩了,还不如不看,唯一的好处是当那影子不再死死霸住他视觉的中心,当黑影扭曲着闪向边角的时候,他还可以看见东西。
四肢被锁,重伤濒死。如果不是落在角大帮主手里,他大约早已被拖去喂狗,化为一堆白骨了。角丽谯要救他,不是因为他是李莲花,而是因为他是李相夷。李莲花是死是活无关紧要,而李相夷是死是活——那是足以撼动江湖局势的筹码。
他看着木色凝重的屋梁,可以想象角丽谯救活他以后,用他要挟四顾门和百川院,自此横行无忌,四顾门与百川院碍于李相夷偌大名声,只怕不得不屈从……而那该死而不死的李相夷也将获得千秋骂名。
李莲花闭了会眼睛,睁开眼睛时哑然失笑,若是当年……只怕早已自绝经脉,绝不让角丽谯有此辱人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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