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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声说,“都怪我,这段时间手术太多忙晕了头,你小飞哥也是个糊涂虫。”
“小飞哥呢?”
“飞机上呢,马上到。”
梦雪心里像坠了铅块儿,垂下。见姥姥停了哭,白灵忽然语重心长的说,“雪儿啊,小风的事儿我都听说了,你别往心里去。男人嘛,年轻的时候花一点儿没什么,等结了婚安定下来就好了。”
“阿姨,您说什么呢?我跟小风,只是好朋友。”梦雪没有底气的小声反驳。
“好朋友?我可是看着你们长大的,能不知道你那点儿小心思?”白灵抬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你在这儿陪姥姥,我去看看你的冰老师,听症状像是酒精中毒。”
白灵还没出屋,桌上的电话响了,她回来接听,表情越来越沉重。白灵放下电话,拉着梦雪到办公室外,关上门小声说,“冰老师染上毒瘾了。”
六月 满天星 9
化验结果让所有人大吃一惊,冰老师服用的不是一般的海洛因冰毒等常见毒品,而是一种极神秘的类似致幻剂的化学物质,目前的医学水平还无法鉴定其成分,更无从知晓它的来源,最终白阿姨决定对冰老师吸毒一事保密,她已经联系了公安部缉毒科协助调查。
早上接到大K的电话,冰老师还处于昏迷状态,玉娇龙来了,说去年圣诞节她把后现代公寓的房子作为年度奖励给了冰老师,冰老师兴冲冲地去南京接师母,才得知师母一周前嫁人了,她的新婚丈夫竟然是当地一个建筑公司的包工头。若兰一直守在冰老师床边,拜托梦雪替她代汉语中心的助教课。
梦雪夹着教案从俄文楼出来低着头往家走,室外阳光灿烂,她却没有一点儿温暖的感觉。昨天晚上,看过冰老师,她搀扶着姥姥往住院部走,雪飞像一道闪电从她们身边飞过去,她相信如果当时有人计时的话,他一定可以打破世界纪录。她们赶到病房时,雪飞紧拥着天骄,温柔地吻着她,天骄看到她们进来,脸一红推开雪飞,拿起毛巾擦着雪飞额头上的汗。看着他们恩爱的场面,梦雪心情很复杂,既为雪飞对天骄的深情所感动,又为自己无法得到这么好的男人而怅然若失。第二天雪飞要赶回西安上庭,白阿姨有三个手术,姥姥血压又上去了得卧床休息,天骄的父母还在外地出差,最后雪飞拜托她照顾天骄,姥姥和白阿姨都赞成,她只好答应了。
校园里静悄悄的,压抑黏稠的空气让人喘不过气来,李大钊雕像在正午阳光下过曝,眉发如雪,满目苍凉。梦雪叹了口气,低了头加快了脚步。
“小雪姐!”
一阵清凉的风拂过,梦雪抬起头,纯子笑盈盈地向她跑来。白色高尔夫T恤,白色短裙,修长白皙的双腿,白色长袜,白色旅游鞋。梦雪感觉像下了雪,说不出的凉爽畅快。梦雪和扑到她怀里的纯子紧紧拥抱,不知不觉眼泪流了下来,她才意识到她有多么思念纯子。去年六月送走云风和五哥,梦雪在汉语中心做助教,纯子天天和她腻在一起,跟她一起上课,一起吃饭,一起逛街,一起打球,一起爬山,一起游泳。除了云风,她还从没和谁这么亲近过。
虽然实际上纯子只比她和云风小几个月,可每次和纯子在一起,梦雪总会感觉自己像个死气沉沉的老太婆,好像从没年轻过。看着青春洋溢快乐活泼无忧无虑的纯子,梦雪总在想,如果她是云风也会不顾一切的爱上纯子的。送走纯子,很长时间梦雪没着没落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客厅里转圈儿,最后她极不情愿地承认,她已经把纯子当成好朋友。
梦雪抬手拂了一下纯子的头发,微笑,“怎么不提前通知我?我好去接你。”
“本来这次回东京看我爸没计划要来北京的,出发前云哥哥让我顺路来看看你,他说你很笨的,都不会买东西,让我给你带了一大包东西呢,对了,还有85L,拍人像用的。”纯子挽着梦雪的胳膊轻快地往前走,“小雪姐,你知道吗?我正和云哥哥学摄影呢。”
听到纯子复述云风的话,梦雪心开始怦怦跳,轻声问,“噢,你一个人来的?吃午饭了吗?我请你吃烤鸭吧。”
纯子调皮地笑,“保密!你跟我走吧,有人要请你吃午饭。”见梦雪疑问的看她,她又说:“家里都去过啦,云阿姨说你在汉语中心代课呢,我就过来找你了。”纯子像模像样地拍拍自己的前胸,“这片儿,我门儿清。”纯子的中文越说越地道了,都是云风的功劳。
一路上纯子兴奋地说说笑笑,看着纯子微笑的小脸,听着她银铃般的笑声,梦雪忽然觉得心情大好,昨晚的抑郁一扫而空。纯子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