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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都府尹田卜、刑部尚书王兴、御史台仲帘早就知道石锐与石铭罪行,不过那时尚未有对付石家的念头,所以并未放在心上。如今被石青瑜着令查办,就都松了口气,反正是自己查自己,到时候自然会自身撇清关系。可若是他们撇清关系了,再去问石锐与石铭的罪,石青瑜能够答应么?但若是不定下石锐与石铭的罪,他们之前上得说明石锐与石明罪状的奏折,不就成了一场玩笑了么?
原本是设给石青瑜的一个两难的问题,结果被石青瑜重新抛了回来。这让他们三人着实为难,不知该如何处置此事,也不知该审出个什么结果让石青瑜满意。
三人略愣一下后,才跪下下来,口中说着是要领命,要仔细查办此事,但于他们心中也不知该如何办理。
石青瑜坐在帘幕后面,沉声说道:“诸位要认真查办,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还望诸位切记!”
“身正不令而行”此句意思原与今日之事无关,但石青瑜故意从此不合时宜之句,说这不合时宜之事,让这朝堂的诸位在责问他人过错的时候,想想自身是否有错。既然这些人都不遵法度,哪有何必用律法来整治石家。
朝堂散后,士族出身的官员们彼此也无心交谈,只束手慢慢走下台阶。他们向下走了几步,就突听得一阵说话声。士族出身的臣子回头看去,就见一群身穿青色官袍的官员正自台阶走下,商讨着如何切实执行律法。
那群青衣官员,就是石青瑜这一年提拔的进士们,他们都二十多岁,面上神采飞扬。
士族出身的官员们对视一眼,冷哼一声,就挡住那些寒门出身官员的出路,慢慢走在那些官员前面。之前朝堂之上虽然有些寒门出身的文官,但毕竟人数不多,且大多官职不高,并未成势。而今年虽然前三甲都归士族出身的举子所得,但那八十进士都是出身寒门。同时科考,又同朝为官,即便如今任的都是副职,但已经结成势力,让平时不屑多看寒门出身官员的士族官员们,不得不心生提防。
那群寒门官员见士族有意阻路,他们本就不满士族官员历来的骄横行径,立即有沉不住的寒门官员大声喝道:“你们为何有意阻我等去路,是何用意。”
士族官员们回头看了那群年轻后生一眼,冷笑道:“寒门出身本就应该跟在士族后面,在我等身前的平民,除了驭马家奴就是开路护卫。”
随后,士族官员们都大笑起来。
寒门官员中有人气极之下,本欲上前几步,挥拳去打那出言讥讽平民的士族官员。可还未挥出拳头,就被一青年男子笑眯眯的拉住了。那青年男子同样身穿青色朝服,看起来官职不大,脸上笑得一团和气,大声笑道:“我身前所驭之马,均有贵血。”
此言一出,那士族官员们纷纷回头看去,一人人的那青年男子,立即咬牙说道:“闵清,你胆敢出言不逊。”
闵清仰头望天,笑道:“耳边马嘶阵阵,不知是何缘故?”
芮远上前一步,亦笑道:“许是贵马急于被人驱使,所以焦躁不安。”
芮远说完,疑惑得看了眼闵清,闵清之前一直不招惹是非。芮远不知闵清为何要得罪士族?
但看着那些士族气急败坏的快步走开,那些寒门官员将闵清围住说话。不过几句交谈,闵清就引得那些寒门官员对他称赞不已。芮远这才明白,之前闵清虽然身有官职,但却一副对朝政无心的姿态。而如今闵清这是彻底站在了寒门一边,准备告别闲云野鹤的生活,正式进入官场了。
想明白这一点,芮远不禁大喜过望,叹道:“闵兄能够如此,当真乃国之福也。”
芮远与闵清相交甚久,知道闵清才能,只是之前一直哀叹如此大才竟然蜗居陋室,不愿做一贤臣为君效力。如今见闵清竟然愿意出声对付士族,这让芮远怎会不高兴。
芮远的高兴一直延续到回到闵府的时候,闵清的府邸依旧简陋,屋内就一张睡榻,一张几。芮远端坐在榻上,笑道:“若是先帝在时,闵兄愿意出谋划策,先帝该多么……”
说着,芮远不禁落下泪来。虽然明循在世时,让芮远受了诸多委屈,但明循也是将他从一普通寒门举子提拔为五品官员的人。而且芮远心中忠君心思甚重,提及明循怎能不心生感伤?
闵清将小几上的残酒倒上两杯,一杯送到芮远面前,一杯自己饮尽。随后,闵清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饮尽之后大笑起来。
他闵清自重生以来,没有一时一刻不再想着如何能掌握权势推行新法。他甚至想过暂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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