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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将你留在远处,我不放心;带你在身边,你的身体又叫人担心。”他眸中闪烁着幽暗的光。
挽月敏锐地察觉到他的神情有些森冷。
见他这副模样,她便猜到前方发生的事一定是惨绝人寰的。他是见惯了血的人,寻常的杀戮恐怕是触动不了他冷硬的心肠。
阿克吾……十室九空啊。那个时候,尚是少年的他,心中想的是什么?前方……又在发生什么事?
林少歌沉吟片刻,打开包袱,取出几身衣裳,撕成布条,站在她身后,一圈一圈将二人的身体牢牢绑在一起。她的后背紧紧贴着他的前胸,她清晰地感觉到他的心跳很快,很有力,一下一下温暖地击打在她背心。
“会不会太紧?”
“有没有压到伤口?”
“痛不痛?”
挽月将头摇成了拨浪鼓,只一个劲儿催促他快些。
对于他们来说,快与慢,可能只是多救一人、少救一人的差别。但对于正在屠刀下瑟瑟发抖的人来说,这一分一秒,都是正在飞速流逝的生命。
二人绑在一起之后,少歌抬手揭下了易容的胶片。
“做这种事,无需改头换面。”
挽月记起一个梦。她时常会梦到同一个场景
很多鱼,从鱼缸里面跳出来,掉落在地上,不停挣扎。
她心焦不已,一边骂鱼儿蠢,一边将它们一尾一尾捡起来扔回水中。
有的鱼还十分鲜活,她伸手去捉,它十分调皮地从她手中溜走,反复几次,才抓住它扔回水里。
有的鱼已经气息奄奄,扔进水中,也不见游动,只半死不活地偶尔摆一下尾巴。
而有的鱼,身上裹满泥沙,已经有些发干发硬了,扔进水里,就浮在水面一动不动。
有时候会突然发现脚下踩了鱼儿,有时候会发现某道墙缝或是地缝里夹着鱼儿,总之每一次,那些鱼都是永远也捡不完的,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们一尾一尾停止挣扎……
感觉真的糟糕透顶!
每一次,她都知道永远也救不完,但每一次,心情都是一样的急切。
眼下更甚!
那是人啊。
……
匪首红三娘摔死男童之后,握住身旁白头老翁的下巴。
“里正老倌儿,现在知道后悔迟了!本来只是破财消灾的好事儿,嗯?胆子很肥,打死我一个弟兄,还垒起墙来。啊哟哟,难死我红三娘了!告诉你,前头那个村子,垒了两丈高的土墙,还不是叫我用土药炸开了?一千多口人,把弟兄们的宝刀都砍坏了还没杀完,剩下的只能关在牛圈里头,一把火烧掉!”她摆了摆手。
“你可以的!装作老实,让我宽几日来拿粮,嗯?原来准备了埋伏!本来这个村子,我想好了,能少杀几个尽量少杀几个,毕竟我红三娘也是生在江东养在江东,总是顾念乡情的。但是你惹恼了我,杀这么几个人,就不够看了。我那惨死在你们手上的弟兄的在天之灵,也闭不上眼睛,走不踏实!”
第157章 牛之战(一)
人群中响起一声弱弱的分辩:“冤…冤有头债有主,不关我们的事啊,女英雄!打死你弟兄的人是乌大,我们把他交给你,你不是已经把他剜眼掏心了?他,他媳妇、儿子都死了,英雄放过我们吧……”
红三娘仰面大笑,指点着这群人:“那关谁的事?”她将手臂横横一划,示意他们去看路边丈把高的土疙瘩墙,“瞧瞧,这么高的墙,少了哪家的壮劳力,能垒得起来?”
她踱了两步,挥了挥手中的男童尸身,道:“我弟兄就是从这墙上摔下来,磕破脑袋才没了!你们说说,哪一个脱得了干系?!”
村民们垂着眼不敢看她。方才,她逼着他们交出了“凶手”乌里正一家。然后当着全村人的面将乌里正的儿子、儿媳和孙子残忍杀害了,只留下风烛残年的老里正。
他们只是害怕,并没有感到不安愧疚。因为的确是乌里正带着他们垒起墙来,用石头袭击了这群入侵者。如果不是乌里正信誓旦旦保证只要大伙儿团结一条心,一定可以赶走这些贼人,引得他们群情激愤热血沸腾,他们又怎么会做这样蠢的事情?
现在乌里正已经家破人亡,这群人的仇也报了,东西也抢光了,不是应该离开这里了吗?
“这里的人,全部都要死。正好两事并作一事既拿你们祭我冤死的弟兄,也算是告别故土的仪式。”红三娘突然阴声道。
人群愣了一下,炸了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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