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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们却面临着实际困难,从心里都不想过那冰河,大部分人把裤腿卷高一点,想着就这么过去吧!那时女生队长张达身上系了条白毛巾,让女生们以白毛巾为记号。有掉队的,大家要互相关怀,过河的时候,党员站出来,起到应有的作用。刘峰宜还没有入党,她看到,女生队里的党员们,真的就主动先站到河里边,党员们这儿站一个,那儿站一个,如果有同志倒下了,就赶紧搭把手拉起来。就这样,那些党员们一直站到一百多女生都过完了河,才上了岸。过河以后,女生们原以为能把棉裤脱下来拧一拧水再走。谁知,敌人追上来了,就在河对岸,都能听到他们的跑步声。女生们连拧水的时间都没有,只能接着跑。刘峰宜个子矮小,站在河里时,棉袄湿了半截,帽檐上、嘴唇上、耳朵上都上了冻,棉裤结了冰,走起路来像是穿着铠甲一样,哗啦哗啦的,把两条腿都磨破了。女生们穿着结了冰的棉裤,一跑就是一下午,几乎没有一个女生能正常走路,都是叉着个腿,大腿内侧磨烂了。
对刘峰宜来说,这一年的三八节过得最难忘。从早晨5点钟,一直走到第二天下午的4点钟,就没歇过脚,其间过了一条河及四条封锁线。刘峰宜实在累得不行了,小腿动不动就抽筋,挪不开步子。嗓子里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堵着,她就是想大声哭出来。每当看到像刘曾蕴那样的高个子从她身边超过去时,她更难受。高个儿迈的步子大,人家走两步,她就得紧走三步,要比高个儿多疲劳三分之一。她越想眼泪就越流得稀里哗啦,嗓子里就越想放声大喊。
走了36个小时的女生们,互相搀着,又拐又瘸,简直像东北的秧歌队。她们的腿也不像自己的,一喊休息都倒下起不来了。队长张达、指导员洛林就得一个一个地拉起来,拉起来还得扶着走两步,不然腿就不会迈步了。
这两天一夜,相对于八年的抗日战争,不过是过眼烟云;相对于军事队或###队的男生们,也不过是一次紧急拉练,过去也就过去了,不值得一提。但是对于这些十七八岁的女孩们来说,这种剧烈的运动,却极大地影响或改变了她们正常的生理循环。离开各自舒适的生活环境后,女学员未及调整,就陷入了动荡不安,大多人的月经都紊乱了,经期到来时,根本没有什么营养可补给,能吃谷糠炒面就算是好的,平时以吃高粱和地瓜干为主,许多地瓜干还都是长了黑毛的,砸开冰河都洗不干净。同时,学校也没有卫生纸可以给女学员们下发。所以,女学员们的棉裤的下半截大都是空的,里面的棉絮被撕着当卫生纸垫用。如果仔细观察一下,每个女生的棉被也都掏空了半截。这次过冰河之后,许多女生没有月经了,反倒觉得省事。可是生理上又会出现其他毛病,有的发烧,有的没法生孩子了!
日本人源源不断地涌向沂蒙山,部队不停地在跟日军战斗。部队的伤亡一天天增加,这就需要培养出更多的医务工作者。刘峰宜作为第二期抗大一分校学员,还未等毕业,就被点名参加山东纵队卫生学校的考试。15名抽出的学员中刘峰宜考了第一。
17岁的刘御破格当护士长(1)
戴着近视镜的刘御到岸堤干校学习时,干校已经办到第三期,也就是从第三期起,干校开始增设女生队。女学员们大都来自苏、鲁、豫、皖,还有些海外华侨,其中既有名媛淑女,又有小脚妇女,还有中小学生和小学教师,年龄在十五六岁至二十岁左右。文化层次及出身成分差距很大。
刘御被编入女生队学习。第一天晨起操练时,她抿着嘴暗暗笑了半晌,女生队也就十几人,分成两组。像刘御这种初中以上文化的,分到一班;那些小学文化程度以下的分在二班。晨跑时,在二班能看到几个裹着小脚的年轻媳妇,她们跑步的姿势很怪异。刘御想,这样的小脚,如果打起仗来,可怎么跑得了呢?由于八路军制服暂时不够分配,所以二班的女生穿什么的都有,花花绿绿的,令人啼笑皆非。
刘御瘦小单薄的身体,穿上了宽大的八路军制服,看上去非常滑稽,她自己却觉得很庄重,就像自己当年刚穿上白色护士服那样。只是这所学校并不像她向往的那样有宽阔明亮的教室和房舍。这儿,既没有黑板和讲台,甚至连课桌椅都没有。学员们在野外的阳光下,坐在石头墩上,用门板做黑板,教员则站在门板前讲课,没有石头墩的学员们就席地而坐,本子放在膝盖上做笔记。八月十五刚过,沂河水面已结了薄冰。女生们洗漱都要到村边的沂河里,每回都是用石块打个洞,才能用水洗漱。艰苦的现状,给刘御浇了一头冷水,她心里的落差很大。到底要不要坚持下去?她想了好几夜,跟田荣轩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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