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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了个理由。
总不能叫他说是……日日和那歌姬缠绵,耽于美色之故吧……只是他在觐见太子殿下之前明明已经焚香沐浴,竟仍被看出窘态来,实是叫他无地自容。
肖彧若有所思地放下茶盏,又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对方几眼,方慢吞吞道:“既是家里私事,倒也无妨,只是爱卿定要保重身体才是。不若我叫章太医随爱卿家去,给爱卿细细看诊一番,有病便医,无事也好求个心安。”
对于太子殿下此番好意,陈廷文不敢推拒,只得连连叩首谢恩,方抹着额头上的汗退下了。
肖彧但笑不语,只待对方身影消失在门外,那脸上笑意方一点一点消褪,只余一片苦涩倦容。
侍从换上了一杯新茶,轻手轻脚地放在青年面前,青年却恍若未闻,只呆呆望着门外的天空出神,不知思绪被那天穹上的流云带到了何方。
他静坐良久,直到那新茶的袅袅热气消融在微冷的空气中,方举盏将那如同井水似的冰凉茶水一饮而尽。
然后起身换了套便装,一路打马而去。
却是在一所民宅前停下。
“孟宅”二字的匾额仍端端正正、亮亮堂堂地挂在正上方,可不知怎地,肖彧却觉得那上面似落了一层灰尘般,叫他总忍不住让人一遍又一遍擦拭那笔走游龙的匾额。
他摇了摇头,从怀中掏出一把钥匙来,小心翼翼地开了锁,推门走了进去。
然而在推开大门的瞬间,他的动作却有些迟疑,像是察觉到自己擅自闯入的行为有些不妥似的,脚步微微顿了一下。
可惜大门打开,“吱扭”扇动的声音在空荡荡的院落中突兀响起,复又归于平静,更显得整个院子静悄悄的,静得仿佛能听到他一个人呼吸的声音。
并没有人上前来阻拦他,或者是迎接他。
肖彧的神色暗了一下,半晌又自嘲一笑。
彼时恰有一阵微风拂过,吹掉一片碧绿的竹叶,打着旋儿落在肖彧脚下。
肖彧怔怔地盯着那枚竹叶发了会儿呆,然后又将目光移到身侧郁郁葱葱的新竹上。
冬去春来,这被人精心照料打理的竹子也一片大好长势,彼此争先恐后地笔挺着身子窜向蓝天,丝毫不顾这庭中去了何人,来了何人。
如此无情,却也如此自在。
肖彧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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