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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湧向我身側的高大男人。
他卻好似毫無知覺,誰的信號都不連,誰的眼神都沒接,眼皮淡淡撩桌上的骰子:「怎麼來?」
「就接著剛才的唄。」小郝說。
他的提議立刻被兩個女孩否決:「還是玩抓一樣吧。」
「美杜莎也行啊。」
——都是有肢體接觸的遊戲。
我垂下眼帘。
餘光之畔,戴錶盤和銀鏈的手伸向衣領,語氣依舊不甚在意:「隨便。」
他抓上領口,有些粗暴地向後扯,又將脫下的襯衫扔到沙發扶手上。
貼身穿的,還是上次那件工裝背心。黑色布料下的胸膛似乎更厚實了,兩條胳膊也更加健碩——大臂圍度與我的大腿相差無幾。
手臂內側的青筋蜿蜒至手背,好像根根暴-起的針管,將周遭的氧氣都抽盡。
唇瓣無意識翕合,我抬手拿過桌上的雞尾酒。
絲巾也察覺到溫度的飆升,無聲地從我的吊帶上滑落。
我自顧自偏頭,含住酒杯的吸管。
管內的紅色液體上升,身旁男人的肩背塌下去。
下一刻,他的聲音低低響起來:「你的?」
我回過頭。
看見他手裡的東西,我折起小臂摸向光-裸的肩頭,後知後覺般:「哦——」
絲巾又遞近了點,柔軟的薄料拓出男人指節的形狀。
伸手去接,指甲隔著軟絲刮過硬邦邦的骨節,我抬眸對他的眼。
「謝謝。」
再一次撞進那雙無波無瀾的黑眸里,我才發現他是單眼皮。
形狀好看的,沒有一絲浮腫的單眼皮掀起來,輕輕一瞥,也有種刺透人心的力度。
對視一秒我便撇開眼神,無視他滯留的眼光,轉而看講解規則的小郝:「……你之前不玩過麼,就石頭剪刀布一塊兒出,出一樣的兩個人抓一塊,落單的罰酒。」
「正好,咱們九個人。」陳嘉奕點點人頭,「每輪最少能抓一個。」
「別光罰酒啊,被抓的也可以選真心話。」
「可以可以!」
一沙發人自動居中靠攏。我身旁的體溫也烘過來。
黑褲包裹的膝蓋就近我腿側,褲料貼上開叉的裙邊。
「開始了啊,石頭剪刀布——」
桌子上方同時伸出九隻手。
我左邊的那隻最大,骨節分明,指根長而粗。
一陣忙亂後,落單的兩隻手對比非常強烈——麥色肌膚與冷白的手背相鄰,寬大的手輕易就能將我的拳頭完全包裹。
「誒,你傻了?」陳嘉奕跟我耳語,她出的拳頭被另一個女孩抓走了,「我剛想抓你你沒發現?」
旁邊出剪的大手落下,我攥了攥手心,也縮回胳膊。
「沒反應過來。」
「我說晟哥。」小郝得逞地笑,「你也有翻車的時候啊。」
他拎起一瓶酒往杯里倒:「要不真心話吧?」
帶白沫的液體咕咚咕咚灌滿扎啤杯,這種倒法,有點拱人真心話的意思。
晁晟垂著眼皮看他倒完,舌尖頂著上顎哼笑了下,沒說話,端過桌上的大杯直接一飲而盡。
他這麼痛快,小郝也沒話說:「夠狠的啊你。」
他又轉向我:「夏姐呢?真心話?」
看出來實習生不想,也不好意思灌我酒,我唇邊彎了下:「好啊。」
話音落下,包廂里難得沉默——這群人跟我並不熟,沒有邊界的話著實不好開口。
最後還是陳嘉奕旁邊的女孩出聲:「姐姐,你是做什麼的啊?」
——這是抓了個不痛不癢的問題,輕鬆揭過。
我還沒回答,陳嘉奕就笑了:「你看她像幹什麼的啊?」
「看不出來。」小郝的目光在我臉上停留兩秒,「搞金融的?」
「我覺得像醫生哎,或者律師?反正一看就不是咱這種奔波命。」
我微笑不語,視角卻不自覺傾斜。
男人兀自垂著眼睫,對圍繞我的話題毫無興致。一手不緊不慢撈過襯衫,他從兜里摸出個打火機。
「沒一個猜對的你們。」陳嘉奕搭上我肩膀,公布答案,「我姐們兒是辛勤的園丁,灌溉祖國花朵那種。」
在場人無不驚訝:「老師啊?」
小郝拍大腿:「我上學要遇上這樣的老師,絕對保送b大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