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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
他慢慢闭上眼,原本的担忧、焦虑、恐惧都慢慢消失,脸上是消失已久的平静和微笑。
赵伯然叹了口气,「毅然,你何苦呢。」
反手抓住他的手,赵伯然在他掌心轻轻画着。
一声闷闷的枪响,然后又一声。
奉六章身体一震。
时间似乎刹那间停止。
第二声枪响之后,弹壳坠落时反射出一丝亮黄的光线,光线划过房间的墙壁,慢慢降落,及至消失,弹壳正落到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撞击声,这声音在这个空阔的房间里如此清晰,几乎能听到回声。
夜风透过窗户吹了进来,白色的纱帘轻轻地飘荡。
赵毅然睁开眼,看着头歪向一边,太阳穴赫然上一个血洞的赵伯然。他抬手擦了擦赵伯然脸上慢慢流下的血,停了半晌,忽然仰头撕心裂肺地喊了出来,「
啊啊……」
嘶喊声渐渐沙哑变调,他忍不住剧烈地咳了起来,喉咙间一股压不住的腥甜液体翻涌上来,嘴角慢慢渗出一丝血迹。
握起掌心,他隐隐想到,赵伯然刚刚在他手心画下的是一个「逃」字。
用力咽下喉咙间粘稠的液体,他不能让哥哥失望。
手撑着地板想起身,可是大脑中却忽然像被什么击中了一般。一股清晰而沉重的力量打在正眉心,不疼,却让他开始糊涂起来。
他想起初次到赵家的时候,只有哥哥对自己笑了起来;他想起来所有人都故意捉弄他、欺负她,哥哥训斥那些人,然后拉起他的手去洗脸换衣服;他想起他说哥哥我喜欢你,赵伯然摸了摸他的头笑着说是吗;他想起哥哥拿了不少照片让他挑选未婚妻;他想起他结婚的时候,赵伯然高兴地说你终于长大了;他想起那个男孩子出现之后,哥哥越来越容易叹气。
那些画面一个一个出现,一个一个变黑,到了最后,他就只记得自己最初被人带回赵家来,所有人都冷言冷语,只有赵伯然对他微笑的样子。
真好看啊,哥哥你笑得真好看。
握起赵伯然垂下的手,放在他的双膝上,赵毅然慢慢低头伏在他双腿之上,「哥哥,我是毅然。你真好,只有你愿意陪我,你真好……」
奉六章看了看死去的赵伯然,看了看心神迷失的赵毅然,压下要扭断赵毅然脖子的冲动,拿出手铐把赵毅然铐在一旁的沙发腿上。
他转头往何行君的那个房间奔过去。
拉开防盗炼,推开门,看到何行君捂着一边的肩膀,佝偻着身体斜靠在墙上。
奉六章呼吸有些不稳,慢慢走过去何行君身边。
他抬起手想去扶何行君。
何行君低垂着头,下意识地往旁边躲了一下。
奉六章伸出的手落在了半空。
「行君?」奉六章轻声叫他。
何行君抬起头看着奉六章。
看到何行君的表情和眼神,奉六章有些后悔把他叫来了。奉六章知道,自己刚刚的行为其实就是杀人。别人或许看不懂,可何行君是明白的。
他放那些影片给赵伯然看,他一点一点敲碎赵毅然的自信心,这些都还不至于违反纪律或者触犯刑法,可他又再一句一句逼迫赵伯然,还有那么明显的心理暗示,这是足可以定一个间接杀人了。
他这个天真可爱的学弟,以为自己喜欢的坏人一定是隐藏的好人,以为这个学长是一头披着狼皮的羊,可没想到,揭开了狼皮,他的的确确就是条狼,还是条会吃人的狼。
「行君,我……」奉六章勉力扯起嘴角,若无其事地说,「你受伤了,我帮你处理伤口。」
下意识地躲开时,何行君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躲。他只是觉得自己真的太天真了,太天真了。
他一句话也不说,任由奉六章抱着他去了另一个房间。躺在床上,看着奉六章洗手、消毒,拿着医用器械到了他身边。
他看着奉六章拿起注射针筒吸满了药液。不知道是不是他眼花了,奉六章的手似乎微微有些发抖。
奉六章要给他注射的时候,何行君开口问了一句话,声音像是很久没有开口一般的沙哑低弱,「学长,你是卧底组织的吗?」
看着何行君清澈如水的眼睛,奉六章沉默了一会儿,「我……」
何行君打断了他,「学长我不问了。」
奉六章知道这个小学弟还是在挣扎,挣扎于他的身分和他那些作法,可按照纪律他不能说。
何行君专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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