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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平米没有窗户没有暖气只有一个气口的小号,穿的又那么单薄,人是要被冻坏的,如果不是自己要面子,不理他,他就不会又被人骚扰。
高原从枕头底下摸出两包红塔山,还是上次那文和罗卫东来看他的时候捎给他的,他一直舍不得开封,这次却拿出来送给了管教,不断说着他自己听了都恶心的讨好恭维的话,只求长河能够早点从小号里放出来。
狭小的气口,冰冷的铁窗,让仅有3平米的小号,显得更加狭窄逼仄。被扒掉棉袄的长河,蜷缩着身体靠着发霉的墙壁,看着被铁窗切割得支离破碎的月光发呆。
“长河,我被文革耽误了,恢复高考拼命努力也只能上个大专,你比我聪明又赶上了好时候,一定要考大学”
“妈,我不着急存钱,先把长河供出来我再找对象”
“长河,你可得努力啊,你哥可都是为了你”
哥哥和母亲的话一遍遍的在长河的耳边回响,冲击他的耳膜,直刺他的神经,让他感觉越发寒冷,只能用手紧紧抱住膝盖,减少自己的散热面积。这种寒冷让他又回忆起大年初四的夜晚,太平间里冻得人血液凝固的寒气。他仿佛又看到哥哥冰冷且毫无表情的脸,听到母亲的尖叫……他不停的哆嗦,身体却渐渐发烫。
一天之后,长河终于被放了出来,可却面色苍白额头滚烫,发起了高烧,手艰难的抓着梯子,连爬到上铺的力气都没有,眼瞅着就要栽倒到地上,被高原从后面搂住了。
“烧的这么厉害,还往上爬啥呀,躺我这儿吧”高原皱着眉头低声说,声音里有隐隐的心疼。
长河转过头,笑的有些虚弱,声音更是沙哑至极,“哥,我没事,你放心”
高原叹了口气,抓着他略显单薄的肩膀,强行把他按在自己床上,为他掖好被子,然后找管教求了片退烧药,喂长河吃了下去。
半夜里,长河烧的昏昏沉沉,时睡时醒,浑身哆嗦,嘴里不断叫着“哥,哥,我冷,冷”
本来就惦记着长河没睡踏实的高原,从背后抱住了长河,把自身的热量传递给他,用干燥温暖的手不断的抚摸着他汗湿的头发,替他擦去汗水,就这样看着他,几乎一夜没睡。
第二天早晨,长河才费力的睁开被眼屎糊住的眼睛,发现自己躺在高原的怀里,脑袋有一瞬间的发懵,下意识的动了一下,没想到就把刚迷瞪着的高原给动醒了。
“醒了”高原伸出一只手,用手背试了试长河额头的体温,另一只手仍然紧紧搂着长河的腰,然后长出了口气,低声说“烧退了就好”。
长河想说点感激的话,却被高原的动作弄的话卡在了喉咙里,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盯盯的瞅着高原,慢慢的红了脸。
“瞅我干啥?把今早的药吃了”高原松开长河,拿出药片,毫不温柔的塞进他的嘴里。
“嗯”长河含糊的答应一声,听话的就着水把药咽进去,嗓子终于不再那么干疼了,说出了第一句完整的话“哥,你愿意理我了?”
高原拍了拍长河的肩膀,笑的爽朗,这小子还挺有意思的,说话也太TM直白了吧“一会烧炭,我替你干,你在旁边摆摆样子就行”
“没事,哥我好了”长河见高原一句话跟他说了这么多字,就把那点残余的病痛抛在脑后了,快速的穿上衣服,简直比没病的时候还积极。
这以后,高原和长河就经常在一块聊天,高原惊奇的发现,长河不像他原本想的那么不爱说话,挺爱白话的人,让高原枯燥的狱中生活有了些灿烂的颜色。
高原也渐渐开始关心长河,他第一个要关心的自然是他为什么好好的书不念,要伤人去蹲笆篱子。然后他才知道长河自打长海去了之后,每天上学都揣着刀防身,年后的一天,他无意中在街上撞见了捅死长海那个人的同伙,那个人正和一群混子吹嘘他捅死长海的“光辉事迹”,言语里全是轻蔑和嘲笑,全无一点悔意。
“我当时一股火窜上来,脑子一片空白,只想让他闭嘴,就一刀下去豁了他的嘴”长河死死的攥着拳头,血管和青筋都凸了起来,后槽牙咬的咯咯响。
“想不到你一个学生,还TM挺有尿性的”高原也知道一个高三的学生放着好好的高考不考,拿刀捅人是件二逼的事,但是他就是忍不住欣赏有血性的人,和他对脾气。
“哥,你这是夸我吗?”长河自嘲的笑笑,接着说“我肠子都快悔青了,我妈因为这事一病不起,没人照顾,我这一辈子也废了”。
高原没有说话,本来搭在长河肩膀上的手搂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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