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第3/5 页)
王伯说他总是神情阴郁,坐在角落里擦着剑,并
不如戏文里传的那样意气风发。
梦里他脚步有些踉跄(),朝着阴郁的少年萧弄跌跌撞撞走过去(),冷漠不耐的少年萧弄看着他走到近前,最后还是张开手,接住了他,嫌弃似的骂了声。
“笨。”
钟宴笙迷迷糊糊想,要是他能早生几年,身体康健一些,遇到少年时的萧弄就好了。
想着想着,他就从沉沉的睡梦里醒了过来,睁眼迷糊了好一会儿l,才发现他居然躺在床上。
天色已经亮了,眼前的场景极为陌生,是个简陋的小屋子,除了他身下的小床,就只有一张桌子和两张椅子,简直到了寒酸的地步。
不是在宝庆府的驿馆。
……萧弄呢?!
钟宴笙慌忙地坐起来,脑袋狠狠晕了一下,才注意到了身边的萧弄。
萧弄就睡在他旁边,换了身干净的衣裳,俊美的脸庞还有些失血的苍白,但人是好好的,呼吸也还算均匀。
钟宴笙的心一下落回了原地。
不管这是哪里,萧弄还在身边他就没那么害怕。
他昨晚烧得浑身都有些痛,这会儿l脑袋还晕乎乎的,虚弱地伸出手,想摸摸萧弄的额头,不小心碰到了手边的东西,咚地一下落到地上。
外面有人守着,听到声音,立刻推门进来,见到钟宴笙坐起来了,惊讶道:“咦,你醒了?”
钟宴笙下意识地侧身挡住了萧弄,抬眸去看来人。
他眼眶烧得泛红,黑发凌乱地披散着,衬得雪白的面庞愈发苍白憔悴,昳丽漂亮的眉目水洗过般清艳,又因为温和的气质,像只受伤的柔软小动物,叫人看了就心软,不自觉地放下心防。
门口的年轻人瞄了他两眼,不敢再多看,挠挠脑袋:“你先前烧得那么严重,我们还以为你至少要晚上才能醒。”
是个没见过的人。
钟宴笙瞅着那张陌生的脸,摸到袖子里的匕首还在,悄悄握紧了,开口时的嗓音沙哑绵软,无辜又无害:“这位大哥,请问这是哪里?”
“这里是水云寨。”年轻人朝他露出个大大的笑,“你别害怕,我们不伤害百姓的,只是见你们一个伤得严重,一个病得严重,不带回来的话,怕你们会死在树林里。”
钟宴笙愣了愣。
水云寨……不会吧?
难不成这里就是他们一直在找的匪窝?
宝庆府本地的官员花了半年多时间都没找到的匪窝,居然给他和萧弄撞上了?
不过昨晚山林里那么热闹,除了宝庆府的官兵、他带来的五军营士兵,还有萧弄的黑甲军,以及好几拨来历不明的刺客,漫山遍野的都是人,估计以往宝庆府派兵来围剿匪徒都没这么大阵仗。
山林里的匪徒肯定注意到了,会派人出来探查情况好像也正常。
虽然听说过这群人不伤人,但钟宴笙和萧弄的身份实在特殊。
他俩是……从京城来剿匪的钦差。
要是给匪徒知道他俩的
() 身份,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身处贼窝,身边无人,钟宴笙后背都在发毛,猜想他们应该还不知道自己和萧弄的身份,也不敢多说话怕暴露,露出丝感激之色:“多谢你们。”
钟宴笙生得好看乖巧,年轻人忍不住想跟他多说几句话:“你身边那是谁啊?把你们带回来时,他都没意识了,还死抓着你不肯松手。”
钟宴笙:“……”
年轻人咂了咂舌,继续道:“你俩的衣服都是湿的,我昨晚想分开你们,给你换件衣裳,还差点被他打了,他劲儿l可真大,我的力气在寨子里也是数一数二的了。不过最后他清醒了会儿l,才把你的衣服给换了。”
钟宴笙听得为他擦了把汗。
要不是萧弄受了伤,又流了那么多血,还呛了半天水,正是最虚弱的时候,恐怕能把这位的手拧成麻花。
对待长得好看的人,年轻人的态度相当友善,话密得跟萧闻澜有些像:“对了,我叫李一木,你叫我阿木就好。这两天山里有些乱,首领他们出去探情况了,大概要两三日才回来,到时候会见见你们,问问你们的情况。”
钟宴笙乖乖点头:“好。”
水云寨的首领,就是带头劫了官方粮仓的那位吧,听起来不像好对付的角色。
其他人或许看不出他跟萧弄的身份特殊,那位就不一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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