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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现在,看看我的样子,看看你自己,我把你带进了地狱,你怀孕了,我却恨你,那是我们的孩子”
爱尔莎咬着嘴唇,她不知道如何说服已经崩溃的罂花,罂花的绝望谁也插不上话。她永远向着阳光,没办法体会罂花的黑暗。
可她守着他,看他拖着她,让自己都随着他挣扎,他不想看见这样的画面。她不该这样活着,他不要她的同情,不要她看着自己心痛,不愿他爱的女人为了他从天亮守到天黑。她是公主,应该永远活在自己的舞会,有灯光追随,有王子相配,不是他,这个半人半鬼。他现在连伪装都做不到,他装不出坚强,装不出无所谓,更装不出她钟爱的温柔。他被掩埋了,呛着厚厚的灰,黑黑的,沉沉的,终日昏昏欲睡。他不想再面对谁,女儿被送走了,他的样子不该让她看见。他不停幻想着女儿长大之后的样子,会不会和她妈妈一样,还是更像他。而爱尔莎也终于开始反胃,开始出血,开始痛,眉头紧皱,可她却和天娇讲一样的话,为了这个孩子不惜一切代价,他听了一阵阵后怕。
有很多谣言,关于他和她的婚变。他听了,笑笑,看她的手渐渐变凉。
爱尔莎哭的样子,他不知所措,就只能冷冷看着,他很难过,可对着她却哭不出来,眼泪都要给她一个人留着。
她,也出红红的血,那一刻他想废了自己。她怎么可以出血,像天娇一样残破。血都会开花,都会长大,而她的皮肤,白白嫩嫩,怎么能和天娇一样顶着那层无法无天的血红,她撑不起,她的杰作,他努力欣赏,擦去时恋恋不舍。
孩子,在她的肚子里哭,他听得很清楚。
天娇说,放了她,别和她一样,他狠狠点头,朝她笑笑,让她回家。是一个很好的办法,和她离婚,她把孩子流掉。
他说离婚,她站了起来,他说流掉孩子,她给他一脚,踢在下身上。
“你不是人,它是生命,它有心跳,有手有脚,你怎么可以就这样把它扔了,你知不知道它长大了会恨你的”
“我知道”
她向后退了一步,手扶着桌子,望着眼前的男人,是啊,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什么都知道,她不再讲话,抱着自己的肚子。
她已经不那么确定了,为了她的孩子她得离开,它现在的父亲着了魔,撞了鬼,他想要它的命,她不想给。
“爱尔莎,我是在救你,是天娇告诉我的,我在救你”
他一个人活在轮回里,又出现了,深不见底的洞,要用血填满。他怕爱尔莎掉进去,所以自己先跳下去。他背叛了他的孩子,他背叛了自己,背叛了阳光,他背叛了自己的向往,背叛了生的方向,他举手投降,就成了亡命之徒。他是那么笃定,他原来真的和天娇一样,天娇的伤他都看得见,因为那伤口和自己身上的一模一样,天娇的眼泪他没办法抵抗,因为他流过的和她的一样滚烫,他和她都是变了形的半人半妖,幸福是自己的诅咒,封印上写着血流成河。生命看来柳暗花明,不过是混灭之前最后的冲锋,他步她的后尘压力都是冥冥之中。他原来不信,找着种种借口,她的死,他以为可以无动于衷,可伤口早已比肩接踵,不理会他自欺欺人的情比血浓。天破晓的时候,血是血,肉是肉,该留的留,该走的走。
她说她会回来,领着他的孩子,她不会放弃,她的选择,她从来相信,不用他的否定,她自己看清,他的孩子,她一定会生下来,让他明白,没有什么是天注定,有的只有人,只有人的心。
生命的繁衍怎会如此凶险又肤浅。
信以为真的悲惨终于都浮出水面,许多人想来看他,在他看来像是最后的道别。他想打包远行,却无奈自己已经走不动,像被抽干空气的泡沫,连虚伪的色彩都泯灭,还有恪守着躯壳,他像是在等什么,也许只是生命的自然而然的结果。
他用很长的时间想自己,就想自己,拼命地想,想自己吃得东西,睡的床,想自己的手和脚,想自己大大的酒窝,长长的睫毛,想自己的好和坏,记忆里的问号,他也没有被需要,他的生命是不是一个玩笑和凑巧,抑或是一种毒药。他累得不得了,很久以来他不想去思考,因为结局总是煎熬。他由着自己睡着,趴在窗口,对着天涯海角,梦中的小岛,铺满花草,有小鱼在上面蹦跳,有蛇长出了脚,在上面咧着嘴跑。
他不是任何人的依靠,真的不是,包括他自己,退到自己,也仍是无路可逃。
天娇背对着他,坐在沙发另一面,他知道她在笑。他和她头靠着头,*着睡觉。天娇残破的手指拢着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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