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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信息了。
一向乐观的劳合·乔治对同僚说,他认为威尔逊没有真正排除补偿金的可能性。英国人关心的是,如果威尔逊固执己见,英国只能得到对被德国击沉的战舰的赔偿,而法国将得到最大份额;但英国人认为由于不善财政管理,法国人很可能浪费得到的补偿,英国人还怀疑法国没有竭尽全力向英国还债。正如邱吉尔所说:“作为国家,法国濒临破产,但作为个体的法国人却越来越富裕。”
劳合·乔治先是试图说服威尔逊,继而是威胁。1919年3月末,他对威尔逊说,他可能不会在和约上签字,除非赔款中包括英国的部分开销。幸运的是,斯马兹提出一个独创性的解决方案。他指出制订停战协定时,欧洲盟国已经指明,德国应对所有因其侵略而对平民造成的损失负责,而且当时美国也同意他们的观点。因此,赔款必须包括发放给士兵家庭的津贴以及孤寡抚恤金,结果使实际数目翻了一番。而同样是斯马兹,四个月前还警告劳合·乔治不要提出过分要求,并在随后一个月强烈抗议,认为巨额赔款将使德国瘫痪。道德高尚、聪明睿智的斯马兹自我安慰地认为,他并没有前后矛盾,他辩称他只是说出了和会大多数法律专家一致认可的意见。更具讽刺意味的是,他认为如果不包括抚恤金,法国将得到大部分赔款。
威尔逊接受了斯马兹的建议,但美国专家认为他的论证荒唐而不合逻辑。“逻辑!逻辑!我不在乎逻辑,我将把抚恤金包括在内!”威尔逊告诉他们。他的决定最终只影响了赔款的分配,因为最后的数目只能由德国的实际支付能力决定。
虽然威尔逊因放弃原主张而受责备,但正如凯恩斯所说,劳合·乔治遭受的指责更多。他迷惑了美国人,使英国公众梦想得到大量德国赔款。他被当时的许多人看作是不敢坚持自己原则的自由党人。当然,他前后不一致:当澳大利亚的休斯最初索赔成百上千万英镑时,劳合·乔治指出德国只能依靠扩大生产和在世界市场倾销便宜商品才能筹集这笔资金。“这意味着我们将使两代德国人沦为奴隶。”另外,它还将损害英国及其贸易。可是后来劳合·乔治转变了态度,并任命休斯为某委员会主席,该委员会主要由著名的强硬派组成,负责为英国政府起草德国赔偿能力的初级估算。来自加拿大的乔治·福斯特男爵说:“这是我所任职的最奇怪的委员会。”他们几乎不搜集证据而主要依靠个人印象及想当然的想法;如福斯特所说,“最大限度地让匈奴赔款,不论这是否会导致几十年的占有和管辖。”
和会上,劳合·乔治依然犹豫不决。他激烈地与威尔逊和克雷孟梭争论,要求巨额赔款,却又在三月底在其著名的《枫丹白露备忘录》中大谈节制适度。他反对在和约中写下确定数目,因为它有可能太低;而后,六月,当德国人抱怨说协约国应该规定一个确切数字时,他立刻改变了主意。他有时听从温和派凯恩斯和蒙太古,有时听从英格兰银行前主管坝利夫勋爵和一位法官萨姆纳勋爵。凯恩斯戏称他们为“绝配”,这二人普遍被视为和会的坏人;“他们经常形影不离,而且一有极坏的事要做总是找他们。”劳合·乔治任命他们为赔款委员会的英国代表,但当3月为打破僵局而成立特殊委员会时,他选择了蒙太古。一个美国人说:“当他想做事时,他就选择蒙太古和凯恩斯;当他想避免正面交锋时,就选择萨姆纳和坎利夫。”凯恩斯憎恶这两位对手,劳合·乔治后来也称,他为他们缺乏判断力而感到震惊。和会期间,他毫无诚意地对美国人说,他自己可以接受低额赔款,但却无法让这对“绝配”同意。
坎利夫和萨姆纳都认为他们应该最大限度地为祖国赢得利益,但他们随时准备妥协并接受劳合·乔治的指示。当他反对夸大战争费用时,萨姆纳对赔款委员会的同僚说,“在这儿,我们应该有点政治家的样子。”如果有劳合·乔治的指示,两人都会要求在条约中规定具体金额并且是较低的数目。他为什么不那么做呢?他的优柔寡断毁坏了他的名声也使巴黎的同僚备受其苦。美国专家拉蒙特说:“我希望劳合·乔治先生能够告诉我们他到底想要什么,这样我们就能判断他和威尔逊总统的想法究竟是大相径庭还是紧密一致。”由于劳合·乔治激怒了包括威尔逊在内的美国人,他使自认为最重要的外交关系处于危险之中。问题是他自己也不清楚他或者英国人民到底想要什么。在巴黎,劳合·乔治似乎一直在思考,在摸索。
赔款(4)
他性格中的一面促使他希望看到德国被罚。无论他的敌人怎么说,劳合·乔治在道义上都憎恨战争,而德国发动了有史以来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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