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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那宋般若经常送饭是怎么回事?
“那是苏哥哥头天晚上做好的。”菱角解释。
果然眼见非实。
梁夏暗喜,看来苏杭也不是像外表那么风光。
在北京,梁夏有八套用俱融乡下几个农民的名义购置的小公寓。这些精装小公寓位于寸土寸金的国贸中心,按如今的房价,足够梁夏过日子。何况每月还有不菲的房租收入呢!但对梁夏来说,那并不是他的目的。
生活有时是需要微服私访的。
接下来很快要面对的是生计问题。要不先找个工作吧,试试像大多数人那样活。
这对梁夏来说明显是向没财商的老百姓们看齐。
在货币高涨的时代,如果你不是投资家,很有可能从中产收入阶层滑向贫困阶层。如果你是个勤劳的工薪阶层,没有从事投资,那么你的生活水准必然出现大幅下降;如果你是个善于观察风向的投资者,那么你有可能成为先富一族。
要从中产收入阶层成为穷人非常容易,只要家中有人得重病,或者企业破产倒闭,或者你什么也不想、只是循规蹈矩领取工资,生活水准就会步步降低。
单纯就财富来说,抛弃艰难的实业,涌入投资市场,断绝成为工薪阶层的想法,是最正确的选择。只是,这种方式对于单兵素质要求过高,因此将很多人阻拦在财富大门之外。
梁夏开始准备简历。如何交代毕业后至今自己在干什么呢?难道写自己其实从没有过人事主管所定义的工作经验?说实话果然痛苦。梁夏查北京工商局网站,编造了几个小公司的工作经历,然后把简历投给一些中等规模的单位。大公司进人比较正规,要是人事部打电话核实就完了。
先到普通公司混几年,然后再跳槽到大一点的单位,再然后……畅想未来的过程中,梁夏发现自己又落后了。事实上,在三十岁的时候重新开始,很难不落后。
但他还是决定尝试。尝试换种态度生活。
那天苏杭和周恕淳谈了一个钟头。
置换的是同等数目的项目收益。本来,自从苏杭毕业,周恕淳对他的纠缠就开始逐渐失效,到生物研究所之后,周恕淳以研究员身份带课题组,苏杭做他副手,内行谁都知道,课题组里副研究员、博士后、博士、客座之类一堆帮手,能力最强的就是苏杭。所长早就有意让苏杭单独带队,也就是说用不了几年,周恕淳就没有可用之兵了。
这意味着他的成就将裹足不前。如果他想维持荣誉和威信,就必须放弃在外面兼职做项目的时间,抽出精力来做苦行僧。
这时候苏杭承诺帮他赚钱,对周恕淳当然是名利双收的好事。
作为苏杭自己,他很痛苦,但他没有别的办法。
学术上失去自由和梁夏的失去人身自由,很难判断哪一种更严重。周恕淳最多盗名窃誉,倒不会掺和苏杭的具体工作。苏杭这段时间天天在实验室泡到夜里十一二点,这件事他没有和任何人说过,包括宋般若。
他不知道怎样面对她。
从研究所回家,经过市图书馆。林荫道上街灯有好几盏都坏了,黑黢黢默立着。苏杭走得不快,他猜想宋般若可能还没睡,走慢一些,等她睡着再到家。正在低头寻思,身畔低低地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先生。”
苏杭的胳膊同时被轻轻扯住。苏杭吓了一跳。
女人在黑暗里,看不清面容,仍是低低的声音:“先生,去我家洗头吗?”
苏杭把胳膊抽出来,没理她,继续往前走。
女人仍是扯他的胳膊,苏杭被缠得烦,提高声音说:“离我远点!”
女人不放手,苏杭已走到有灯火处,那女人的脸登时清晰的现在眼前。
像在哪里见过。
苏杭没有细想,推开她往前走。那女人却欣喜地低喊:“苏博士!”
这下苏杭想起来了——附属医院哮喘科小患者的妈妈。
女人说:“苏博士,那天真是谢谢你!你去我家吧,我给你免费按摩。”
苏杭像是没听见她的话,问:“你女儿怎么样了?”
“还是那样。”女人黯然低下头,说:“我们从乡下来的,没别的法子,要治病。”
“孩子爸爸呢?”
女人说:“在广州做搬运。回不来。”
苏杭说:“我去看看孩子吧。”
女人带路。住处离附属医院很近,在小区地下室。进门就看见一张床,床后挂着印花塑料窗帘,绕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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