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揽给自己。我觉得你是好人。天底下还是好人多,你承认不承认?”
梁夏承认。
“坏人也没啥好结果,你承认不承认?”
梁夏正欲摇头,细想之后又不得不点头。
“那你还愁啥呀?定下心好好过日子,小宋阿妹就靠你多照顾啦,还有小崔阿妹,菱角阿妹,苏小若。”
“其实她们都能自己照顾自己。女人说依靠男人,不过是给男人面子,她们自己活得好好的。你不知道,最男人的不是男人而是女人。”
“啥疯话?女人比男人还男人?”
梁夏深深一点头。
村长笑得米线都从鼻子里喷出来了,他很不好意思的用餐巾纸擦鼻子。他说:“小宋阿妹没了小苏多难受啊,你又不是没看见。她依靠他的。”
“那是她爱他。我说的不是这意思。”
话题至此,颇为尴尬。梁夏便喊服务员付账。两人出了饭店,梁夏回昆明去,村长送到村口:你咋换车啦?梁夏说原来那辆被偷了。
回昆明时,经过那片沼泽,时日已久,路基上看不出丝毫痕迹。就连那天晚上推车时压倒的草丛,都重新挺起腰,联成绿茵茵的长带,好似镶在白路两侧的花边。
山色如旧,路也如旧。
药山禅师曾指天指地,对李翱说:云在青天,水在瓶。
车过俱融市区时,梁夏下车买了两瓶酒,几样卤菜,然后驱车去到小山坳。
照旧摆开三只小杯,这顿午饭他想和两个弟弟吃。
他把王瞎子的话复述一遍,苏杭和艾北都在笑,他们不信。梁夏说:你们为什么不信呀?我觉得挺有道理。
这次他却醉得快,没喝完两瓶便躺倒睡着。
风从足底轻轻而来,像王瞎子捏骨头的细手,又似温柔的妻子给丈夫盖被,妻?子?风在叹息,梁夏也徐徐叹息。
月上中天。月亮大得像苏小若的蜡笔画,金黄浑圆。
据闻蟾宫有美人,名嫦娥。碧海青天,嫦娥夜望人间,情思纷涌。
梁夏模糊的想,嫦娥未必是思夫,更大可能是想调动工作。她这岗位和边防哨差不多。一个姑娘站岗是挺委屈的,她没其他灰色收入,唯一好处就是能出风头,所以嫦娥是仪仗兵。嫦娥的退伍申请,玉帝不准。她想跳槽,天宫别的部门慑于老大玉帝,又不敢接收。嫦娥在驻地值了几千年大夜班,又不能旅游,又没人摆龙门阵。换个凡尘女子,早就内分泌失调变作黄脸婆了。
听说神仙不会老,为什么玉帝有胡子?他们大约老得慢,既然神仙也会老,那神仙会死吗?
回想最后见到的老鲍,尘满面鬓如霜,熬得这般辛苦只为奔命,却在最后一瞬间看破放下。很多新闻都写:杀人在逃的听见警笛声便心惊肉跳,远远看见警察更是望风而逃,梁夏没到这种程度,他只是睡不好。总梦见杀人,每晚都杀,极累。
后来他找到了解决的办法:去小山坳睡。从车里拖出行军床架起来,铺上被褥,往往可以无梦到天明。两个弟弟还是照拂他的。他准备打听打听,看附近有没有农民卖地,他想买块地自己盖个小院居住,王瞎子指点得挺对,再种点菜,多逍遥。
这天,梁夏照旧坐在院里读《水浒》,张局长从院门外进来了。张局长自己找只小凳,在梁夏面前坐下。梁夏默默看着他。张局长和他寒暄,看书呢?最近怎么样?生意挺火吧?梁夏笑笑。张局长专程拜访,只为聊聊天?他们没这种交情。梁夏等待正文。
张局长也痛快,问:“你原来那辆车哪去了?”
“被偷了。”
“怎么不报案?”
“报案也找不到,丢车的多了。”
“老鲍呢?”
“我怎么知道。”
“老鲍几个月前把宋般若劫走,是你开车去救回来的。”
“他那车不行,想找辆好的,他劫走宋般若的目的是要抢我的车,我去了以后他就抢车跑了。”
“那就不是被偷,是被抢劫。”
梁夏不说话。他这几个月并没有静下心好好寻思如何圆谎,况且圆起来工程太过浩大,那件事不仅阿普奶奶的旅馆住户知道,整条巷子知道,就连研究所和附属医院都传开了。平心而论,他也没有太强烈的求生**。张局上门,他得辩解几句,但他并不报幻想。
“我来家里问你,就是没拿你当真正的嫌疑犯。艾北是我侄子,我姐姐去世早,我对艾北比亲儿子还上心,从他工作,到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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